“赵大人,建奴所在之地苦寒无比,能够活下来的,无一不是体格强健的野蛮人,其民众又多以渔猎为生,所以,其兵卒弓马娴熟,武艺更是高强无比。
这样的兵卒,与大明境内造反的农民兵完全不同。
说句客观的公道话,一个建奴兵,能徒手打十个流匪农民兵。
若是让建奴披挂装备完全,数十骑建奴铁骑,便敢于冲阵数百上千人的大阵。
兵者,形势也。
远近、强弱不同,凶险程度也会有所不同。
孙传庭总督也曾经略过边地军事,面对建奴强卒,得出的结论也是“不轻出、严守备、伺机攻”的九字真言。
建奴之强,是经过无数名将检验过的至理,若建奴像流贼一般好打,洪承畴督师九边精锐,辽东也不会沦陷了。”
白广恩的此番劝解,可谓是引经据典,博采众长,将建奴的强悍之处给点明得清晰异常。
“此话,确实不假。
可是,各位。
当今之形势,不战必然死,苦战,尚且有一线生机。
如果战胜的希望不是如此的渺茫,圣上又如何会凝聚满朝诸公之心血,勉强凑出一支八千人的壮丁军来支援戍边?
军人,当死于边野。
与其在逃跑的途中被当野狗一般的诛杀,还不如奋起一搏,亲手杀出一个未来。
各位请放心,此战,定无后顾之忧。
圣上言,军功抚恤,一切从快、从优。
军功抚恤由本官亲自督发,凡阵亡、伤残者,一律优先录取锦衣卫,家眷老小愿意的,也能一同迁往京师城内定居。”
赵平乱此言一出,终于在一片死寂的蓟州将门子弟之中激起了些许波澜。
这话,就是给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能够成功抵御建奴,胜利的果实,不再只属于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