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回京师,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少年天子锐意进取,勇于纳谏,敢于对自己的宗室开刀。
省下来的钱还不是为了自己享乐,全是为了筹备前线军饷。
还想着为一些困难的低级官员,自掏腰包准备养廉银。
这样的天子,已经是文官心中不可多得的明主,要是能远离魏忠贤,崔呈秀这样的奸臣,就更完美了。
崇祯确实和他的哥哥天启,那位木匠皇帝有很大的不同。
袁可立心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要是天启再英年早逝一些,早点换上崇祯这个英主,辽东局面也许不会糜烂至此,自己也不用眼睁睁看着辽南得而复失。
察觉到这是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袁可立自己被自己吓了一个寒颤。
皇帝,深居宫内,保卫得不能再周密了,可即使这样,也有很多匪夷所思的死法。
听说春秋时期,晋国的君王如厕时,被淹死在粪坑里。
只有万历老死也没出去过紫禁城,这样的皇帝才不好死啊。
天启只是去了一趟西苑的太液池,划了会船,就被淹死了。
天启的死,有太多的蹊跷,经不起细推。
自己还是不要往这方面多想,早点启程去登莱才是正经。
袁可立想着想着,浑身发寒,心里祈祷崇祯长命百岁,起码要活过自己这个糟老头子。
“老哥,如今你正是春风得意时。
陛下看来对你甚为倚重。
可以说辽南,登莱乃至整个山东河南,都是老哥一言而定。
何故在此打颤?”
袁可立转头一看,是好友毕自严,刚才这老货还在朝堂上一毛不拔,舌战群儒。
现在却是笑意盈盈,还有脸打趣自己?
两人为何是好友?
天启二年起,两人一个为登莱巡抚,另一个为天津巡抚,脾性相投,都是能员干吏。
两人配合默契,一南一北。
操练水师,支援毛文龙,逼迫努尔哈赤放弃辽南六百里海疆,可谓做了好大一番功绩。
两人经常书信往来,协同作战,千帆竞发。
将偌大一个渤海湾经营得铁桶相似,建奴片帆不敢入海,彻底成了旱鸭子。
袁可立也不恼,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