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复,有什么就说吧。
不要在本官面前晃悠不停,打扰本官处理公文。”
“东翁,还是那日的奏折。
学生实在担心东翁,前些日子递上去,明晃晃要钱的密折。
虽然东翁圣眷正浓,可您那奏折实在是太过火了。
敢直接向皇帝的内库要银子······”
“太荒唐了是吗?”
伏案写字的孙传庭也是抬起头来,那是一脸的苦笑。
“嗨,汉复你不清楚本官这么做的理由吗?
还不是被穷,被没钱给闹的。
本官就是轻易辜负了这份圣恩,也要想法再向圣上那里要来一些银子。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本官是带了五十万两军饷来的。
那时候满以为足够本官支用的,无论是编练新军还是赈济灾民。
只是到了这穷得叮当响的陕西,本官才发现这样的想法是大错特错。
陕西那是处处都要花钱。
本官训练装备鲁密铳的秦军要花钱,这是大头。
没想到藩臬司道各地有司官员,知道本官有钱,都朝本官伸手要钱。
一个个苦哈哈的不成样子。
前任巡抚胡廷宴,更是昏聩老迈,平日里只知道束手空谈,根本不问府城之外的事情。
你能相信,他能看着城墙外大股流寇绕城而过,而无动于衷,只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本官和他交接,别的实惠没有捞到,倒是依照惯例,拉了一屁股的饥荒。
那是不知多少年前,陈谷子烂芝麻的旧账。
他胡廷宴也好意思给本官交割。
本官有心想让他难堪,毕竟大家都知道本官简在帝心。
可后来见他说话也不利索,一副颤颤巍巍,随时要倒下死给本官看的模样。
本官又有点于心不忍。
汉复,你是知道的,巡抚衙门中,记载的糊涂账都有万历年间遗留下来,没有抹平的……”
贾汉复默默听着东家的絮叨,直到孙传庭念叨到秦王等藩王这里。
贾汉复听出来了东翁是要,准备对藩王们动手了。
他忍不住打断了,孙传庭的话语。
“东翁,事情何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