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台大人继续追问,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他们的内心。
杨正朝深吸一口气,稍稍镇定了一些,但额头上仍不断有冷汗冒出。
他偷偷瞥了一眼张思顺,见对方依旧惊恐万分,便鼓起勇气回道:"是的,抚台大人。小的和张思顺两人当时都只是一个伍长小队官。
那场战斗异常惨烈,我们与敌人浴血奋战,死伤无数。朱总兵和何总兵也是身负重伤,但最终还是成功守住了塔山,阻止了镶蓝旗的人马合围锦州 。"
说到这里,杨正朝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得之色。但随即很快就掩去,他想到了现在危急的处境。
接着,他又补充道。
"此战过后,承蒙朝廷恩典,我二人因功升为把总。"
“嗯,如此说来倒也算得上是一条好汉。
只可惜如今尔等二人蛊惑同僚士卒发动兵变,以下犯上、作乱犯纪,依律法本官即便将你们处以极刑也并非过分。”
袁崇焕稳稳地坐在营帐内的帅椅之上,宛如泰山一般安然自若。
他置身于这群情绪激动、犹如被点燃的干柴般即将爆发的乱军之中,却面不改色,语气平静地说出这一番话。
然而话音未落,他便突然话锋一转,紧接着道:“谢尚政!立刻将此二獠正法示众,以儆效尤!”
此时,一旁站立的谢尚政心领神会,迅速抽出腰间锋利无比的雁翎刀。
刹那间,寒光四射,令人胆寒。眼见此情此景,帐内那五十六名低级军官皆惊恐万分,无人再敢有丝毫忤逆之意,更不敢挺直脖颈与袁崇焕对抗。
正当杨正朝和张思顺二人认为自己此番定然难逃一死之际,袁崇焕竟又不紧不慢地飘出了几句话来。
“幸运的是,本官来得正是时候!你们这群当兵的家伙们总算还懂得“敬畏”二字如何书写,也都愿意给本官留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