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混杂着食物的香气,还有秋天里果子山桃等甜美的味道。谢娴丝毫没有亏待自己的习惯,果断买了一堆零食打算放在车上慢慢吃,这边乡民的口音有些重,不过大体能听懂,况且还有青黛这么一个百事通。
她们找了个看起来据说有档次的酒楼,打算好好吃一顿,谢娴撇嘴对这个木质的二层楼房不予评价。
在包厢坐下,谢娴靠在窗边抿了口茶,她不打算吃太多,水是要多喝的,自打到了雀县她就觉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没想到这水土不服还有些厉害。
古代的卫生条件就那样,这还因她一路走水路过来,跳跃太大,若是一直做牛车龟速过来,估计到这边就没啥感觉了。
她放下维帽,支在窗边朝下看,好一片烟火气息,要是没有旁边的吵闹声就更好了。
旁边的包厢里面传来女子的哭泣声,还有男子隐约的呵骂。门开了,屠珍皱着眉头看了过去,店小二端着笑脸往桌上放菜,看到这桌全是女客只愣了一下便恢复表情,好声道“各位小娘慢用,这菜都上齐了。”
青黛顺着敞开的门往外瞄了眼“那边怎么逮?”见她开口便是本地话,那小二便没这么拘束,往外瞅了眼低声道。
“啷个菜娘好个惨妇呦,那夫君骗到彩礼便不管她和娃儿喽。”一口的乡音说的又快又急。在座的只有青黛一人听懂,谢娴和屠珍都是一脸‘?’。
等伙计走后,青黛才慢慢说,这雀县不大,那个是谢家从女,本来家里挺好,结果年轻遇人不淑,跟着个书生暗自往来,父母没法只能把她嫁去,没想到这书生是个白眼狼,见她娘家没有兄弟便天天问她要钱,家里也不照管,只知道拿钱出去混,最近不知道怎么还在外养了个姐儿,结果被蔡氏发现,她气不过便追来酒楼,他那夫君被下了面子正骂着。
青黛一脸气愤“那妇人,因为年轻的事情没脸回去见父母,现在被个烂人捏的死死的。”小脸鼓起像个包子。
几人边吃边聊,青黛将刚才那小二的话复述一遍,末了对着谢娴期期艾艾道:“那蔡谢氏是二房从女。”所以娘子可伸手管一管的。
谢娴放下筷子眼皮都没抬:“好惨一女的。”谢娴知道青黛的意思,在宗族里,这种事情向来是亲兄弟出头,若是没有亲的那就是地位高的宗亲出头,而谢娴就是二房宗子。
但是她虽然是宗子,理论上能管这事情,但在现代拉架家暴反被告的事情不要太多,这种无聊的事情谢娴完全不想理会,指望着人救比不上自救。若是这蔡谢氏自己立不起来,她也犯不着伸手。
屠珍盯着谢娴皱眉,谢娴总是有种骨子里的冷漠,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好容易回乡里,这是建立名望最好的机会,哪怕做个姿态也好。
但是谢娴完全不在意,在她身上没见到对宗族的敬畏,更没有对乡里的亲切。谢娴就像个旅人,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心在哪里。
谢娴:又是想回蓝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