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锦衣子弟被凶狠的不良人按在地上就开始打。
第一棒子下去,两人怒声喝骂,三四板子下去后两人呼天抢地地叫唤,说自己是哪家的子嗣,希望留些情面,今日过后明日必有大礼拜上。
谢耿不为所动,职责之内,律法之内,就算官宦子弟又如何?
天亮了,万年县来了两位官员,一位是御史张德全,另一位是工部郎中时常。
就在昨晚,家里子嗣彻夜未归,大清早的派人去了平康坊问了,从老鸨子那里得知,刚宵禁的时候人就走了。
两位当家的一听“刚宵禁”就知道孩子应该闯祸了,不用想就是在衙门里面。
所以,一大早两家直奔衙门,倒也不期而遇。
张德全心里苦,侄儿张凤是他长兄的第四子,因为他自己身子有问题,他和妻子崔氏努力了近十年也无子嗣。
所以族里就安排长兄的孩子到他家里来,说是侄儿,其实就是过继来的儿子,日后来继承他这一脉的香火的。
他和崔氏也好有个养老送终的。
若不如此,等到他百年之后,家里的这点永业田就会被收回去。
田地不多,但谁又舍得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去,莫说他愿意,族里的长辈也不愿意,家业都是积攒出来的,这么做岂不是败家么?
他这辈子最怕碰到的就是颜家人。
先前弹劾颜白的时候,其中的一项罪名就是他亲自操办的,这罪名是真是假,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心里有鬼,自然害怕那浩然正气。
所以,张德全一见颜善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简单的说明了来意,两家人以为罚点钱,孩子受点苦就能领回去。
可结果钱交了,罪责书上也签字了,但颜善接下来的话让两家人浑身打颤,张德全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会翻墙进东市去奸淫。
颜善看着张德全,低声道:“张御史,《唐律》中讲:“五刑之中,十恶尤切,亏损名教,毁裂冠冕,特标篇首,以为明诫”。
唐律规定,犯十恶之一的,十六岁以上的得绞刑,你那侄儿今年十七,时家小子今年十八,都不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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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全骇然地看着颜善。
他知道颜善说的一点都没错,十恶是律法中的称呼,但在百姓口中还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十恶不赦。
十恶不赦说的就是这个罪名。
颜善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两位不必紧张,好在两人醉酒,也仅撕烂胡女的衣衫,并未得逞。
但死罪可逃活罪难免,是徒二千里,还是发到边疆充军衙门正在商榷,不日就会有结果,两位放心,衙门绝对会公正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