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多张嘴,又深入辽东,这对后勤的考验是无比巨大的。
只要一天的军粮供应不上,你想原路回都难。
现在非战时,军中一天只供两顿饭食,而且还是不稀不干的那种。
快到晌午一顿,结营过夜的时候一顿。
夏日里赶路,走的还不是大道,因为没有大道。
这对书院学子们来说是一场不小的考验。
每当全军结营,许敬宗无论多累,他都会爬起身来。
协助着颜白、裴行俭、李恪等人开始吆喝。
提醒学子要互相拍打揉捏放松身体。
就算身子脏,忍不住想要洗漱,那也必须用热水。
谁用凉水冲凉谁挨打。
忙完这一切,回到自己的帐篷,许敬宗觉得自己快死了。
浑身都在疼,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全是咬着牙在坚持着。
“大郎,何必呢,书院学子是宝贝疙瘩,大总管都不舍得骂,你累了就休息,用不着还去看着他们睡下!”
许敬宗看着林间秀轻轻一笑:
“秀儿,你不懂!”
林间秀低着头,低声道:
“你也注意一下身子骨,不是你长说么,身体才是本钱,活的久才是最大的福分,我……”
林间秀絮絮叨叨的念着,说了好些话。
再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家的大郎困的睡了过去。
林间秀把手指伸到许敬宗鼻孔前感受了一下。
还有气,气还均匀。
放心的笑了笑。
横着抱起自家大郎,林间秀无奈的笑了笑。
大人物的世界自己不懂。
但是大郎说了,这次辽东忙完就给自己放假,让自己回一次泉州。
已经好些年没回去了。
也不知道族里养蚕抽丝的大业如何了?
有没有自己在长安赚的钱多。
林间秀坐在灯火前,开始画画,原本什么都不会的人,现在也能拿的起笔杆子来。
这都是书院学子逼得。
灯火下,林间秀的画阴森又恐怖,骨头,各种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