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实话实说就行了。

“一朝登基，六亲情绝，此子有大毅力啊，不为清名所拖累，那么他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这样的人做储君，不知是福还是祸啊。”朱元璋眯着眼，似乎打量朱允熥，又似乎在思索这件事情。

王忠开口道，“陛下，回厅吧，午膳应该快要送过来了。”

朱允熥虽然将朱元璋软禁，但是给了朱元璋很大的权限，吃什么喝什么，只要开口，只要有，就会给朱元璋送来。

朱元璋除了不能离开，不能见其他人，其余照旧。

“谋逆犯上，兵变夺权，你说这是他的主意，还是淮西的主意？”朱元璋朝着大厅走去，边走边问。

王忠微微摇头，“奴婢不知，也可能是殿下的主意，因为他卧薪尝胆十几年，如果不成为储君，那他何须如此？

但也可能是淮西的主意，因为自韩国公李善长他们遭到清算开始，他们应该就已经意识到，陛下不容他们了。

韩国公李善长的今日，就是他们的明天，如果他们不兵变，到头来一定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只是古今帝王与臣子无解的结局，毕竟他们太骄纵了，若是都如信国公一般隐退，未必不能得善终。

殿下作为先太子妃的嫡子，开平王的外孙，整个淮西扶他上位，无异于利益最大化，所以奴婢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

王忠淡淡开口，确实看不明白这件事情究竟谁是主谋。

毕竟他们谁都有兵变的动机。

若说朱允熥卧薪尝胆十几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淮西集团不想遭到清算，就不能让朱元璋再掌权。

哪怕朱元璋杀的都是该杀的人，但是朱元璋牵连太多无辜了，如空印案这种大案，一次株连的就有好几万人。

这好几万人，真就没一个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