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如既往的平静日常

转头她使劲儿踩着山道上了山,她发誓,轶,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如此控制不住情绪的家伙。

现在,好像,她真的有些能理解刘麒了。

轶不解的看了看她的背影,也知道人类雌性这种生物的思维模式更容易被情绪带着走,想来也是无趣,索性他自个儿又开始看起风景。

他将腿蜷缩起来抱着,下巴支棱在膝盖上,看起来就像是有心事的人类孩童一样。这样的动作再次施展,距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没有情绪的感觉去形容,也无法用肉体感觉去形容,因为他也没有肢觉。那只是一个动作。

气呼呼的萧晓青直到走到山峰上半段才想起往下看一眼,虽说有淡淡云层遮盖,但轶的光影似乎能穿透任何一件物体一样,使得轶的身影轻松的印入萧晓青双眼之中。

不知为何,见到此时此刻的轶,萧晓青心里的那口怨气一瞬就消失了,脚步停止在山上,她深吸一口:“若是你真的是个孩子的话。”

话里透露着无奈的语气,她说:“也真可怜。”

似乎她又有些能理解轶了。

但转念又一想,她咬牙切齿地说:“果然,你们男人都是混蛋。”

她还是没忘记轶的流氓行径,转头又把这一切抛得远远的,回自己屋子去。

丝绒被褥和床垫睡着真的太舒服了,又睡到天大亮的萧晓青才睡眼朦胧地下楼准备开始她的日常工作,不管有灰没灰都给屋子打扫一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好像也确实,轶轮不到她照顾,也没见轶主动要求过她什么的,除了问些问题,再有便是昨天闹得那些不愉快。

大厅偶尔传来一些稀碎的沙沙响,以为是谁,原来是轶这个一天无所事事的天神在玩石头。

亮白之间还有一点红,萧晓青记得好像这是轶昨天捡到的那一块石头,倒也没想到轶还有这样的爱好和手艺。

也不知道从空气中哪里拿出来的刻刀,轶用它在已经完成一半的荷叶上轻轻刮磨,掉下的粉末散在桌上铺成了一大滩椭圆。像是在精修,又从空气中拿出一张薄纸叠到他指甲盖打轻轻在白玉般的荷叶茎秆上轻轻摩挲,并发出普通人几乎听不到的沙沙声。

看来是已经进到尾声了,轶将他雕刻好的一池的三叶荷花高高举起仔细打量,在萧晓青眼中,这已经是做到非常好的手工雕刻了,特别是亮白之间的一点红,正好被轶弄成了一朵荷花,荷花中间还掺杂着黄,都被雕刻到颗颗点点的莲子。

而且,这还只是轶拳头大小的石头。

如此精细的工作,要随便换个工匠炼器师傅来,都不一定能在一个晚上内完成这样的设计与雕刻。

见轶又开始修饰荷叶,明知故问的萧晓青上前先是打了声招呼才问:“圣子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轶沉默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中的家伙拾,看了看手中的家伙拾再次抬头看向她,那意思好像已经明显到不能在明显了。

在萧晓青都控制不住表情管理的时候,轶还是转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同时开口解释:“雕刻,你知道的。”

就差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了,要论气人,轶是真的会气人。深吸一口气,萧晓青也像是刘麒附体一样问轶:“那圣子殿下,我能看看吗?”

也没想过轶会她,萧晓青也就只是想逗逗轶看看轶什么反应,没想到轶在用手里的砂纸摩挲两遍后,真的把他雕刻的家伙拾递给了自己,萧晓青害怕地小心接过。

真的是一尊很漂亮的摆件,通体透白一点红,在加上精湛到荷叶茎秆上细致到用手都能摸出的棱刺的雕工,萧晓青心说在天下任何一个工匠手里都不一定能雕刻到如此境界,而且这些茎秆还只是有半粒米粗细。

只是可惜,轶要是能做出些法宝类型的宝具就好了,她在这尊雕塑上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异样,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雕刻摆件。

正想着问轶一些其他事,也是她似乎是看得太仔细了,跟空气没两样的轶早就跳下了凳子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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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准备将东西还给轶,轶却是一边翻开书桌一边说:“送你了。”

“真,真的吗?”萧晓青闻言有些受宠若惊,如此精美的摆件就这么送她了,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轶的下一句话,让萧晓青的感激直接降掉了一大半。

“半成品而已,我猜她不喜欢。”

笑脸僵在脸上,萧晓青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所以,她就是一个收废品的。当然,她也知道轶口中的她是谁。

忍不住说一句话激一下:“那圣子殿下,我想知道您夫人是如何受得了您这张嘴的。”

同时也再次试探一下轶的底线,看看是不是谁都可以像刘麒一样跟轶对着顶嘴。也当然,她也是有自己的直尺的,她知道轶会生气。

也果不其然,轶皱着眉反问,看似有些生气:“你什么意思。”

萧晓青这回说话语气就温柔了许多:“圣子殿下,不是我说您,您的嘴实在是太碎了,您若是一直以这样的习惯跟我们这样的普通人相处,估计没几个人是您的朋友。”

轶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以为然的继续整理书桌:“我不需要朋友。”

但萧晓青观察更是细致,一句话就戳中了轶的要害。

“那万一,您真在此界找到了您的夫人转世呢?难道还用您现在的说法方式?”

轶闻言瞬间沉默了,像是在思考,他两眼无神的习惯性擦着桌子。想了许久语气才弱了些答道:“我会注意的。”

此话一出,萧晓青心中窃喜的心情溢于言表,就这样轻轻松松拿捏了轶,刘麒也确实比她年轻些,比她小两岁。

不过也更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轶如此般的存在都能放下面子和习惯来迁就,于是她又问:“那圣子殿下,我很好奇您夫人长什么样子,能给我看看吗?”

轶停下了手中动作,又像是戳中了轶的痛处,又是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张雪白到能发光白纸按在书桌上,他说:“不知道,我也忘了。”

这回,轮到萧晓青尴尬了,“这,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