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左院偏房关着的常青母亲,常礼财还是趁着酒劲忍不住劝了一句:“文清啊,大伯知道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爹。

但大伯也知道,你心中还是有你娘的。

而且你娘现在已经知道悔改,听大伯一句劝,明天去见见你娘。”

桌上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左右几人面色各异。

除了轶,好像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复杂。

哦,对,轶脸上是挂着淡笑,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架势。

常青微微颔首沉默不语,自顾自的斟酒喝闷酒。

“文清?”常礼财忍不住又轻声喊道。

常青还是不说话。

坐在身旁的柳儿急了,一把抢过常青手中的酒杯瞪眼道:“常青,你大伯在跟你说话呢。”

常青不理她,直接抢过酒杯继续喝酒。

两人面色微微一滞。

常礼财无奈叹了口:“哎...”

什么也不说,无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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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这时,轶又不合时宜的笑了:“嘿嘿。”

众人目光又纷纷不解的看向轶。

轶这次没有选择敷衍,而是摇头解释:“他在想要不要给他娘留点体面。”

“你什么时候又知道了。”萧晓青狐疑的盯着他。

轶抱着酒坛子唆了一口:“我想知道就知道。”

倒不是因为轶的两句话让常礼财提起兴趣,而是他们整个常家知情人只有4个人。

他困惑的看向常青问道:“文清,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常青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沉默下去。

看样子是真的什么都不想说。

见此,常礼财只好把目光转向轶。

轶不禁眉头一挑:“想知道?你自己问他去。”

常礼财瞬间眼角直抽抽,可又不好发作,只能将目光再次转向常青,想从常青脸上找出答案。

看到这里,轶又不合时宜的嘿嘿笑出了声。

这一次没人还会看轶,反正他们明白轶到底是在以什么方式看待他们。

闲人看热闹呗,还是能是其他?

常青最终也没能保持住沉默,抬起一坛酒就给自己猛灌了下去。

酒水洒在身上,看似豪迈,实则常青已经红了眼。

眼泪混合着酒水撒了一身。

干了一坛子,常青似乎看起来好受了些。

柳儿都看在眼里,眼眶也跟着红了。

常青对她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柳儿抿唇不说话。

常青依旧笑着开口道:“没事,我没事,说真的。”

看他这样子,柳儿只感觉心口有些刺痛,轻轻安慰他道:“没有的,没有的,我们不会逼着你说。”

大概是酒精度数不高的原因。

今天的常青格外的清醒,就算已经喝了五六坛酒依旧非常清醒。

常青脸上挂着笑,但眼角划过的泪痕说明他此时心里依旧不好受。

手刃仇人又能怎样,死掉的人还回不来了。

他忍不住看向轶道:“先生,我知道站在我的角度不该评判您什么,但是我想问您为什么人要活着就这么难?”

轶含着吸管看向他,根本没明白他到底啥意思?

这小崽子又抽什么风?醉了?

不过还是问道:“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人为什么要活着?”常青认真问道。

一听是这种问题,轶就抽出手支着脑袋开始仔细思考,一边也在呢喃出声:“这个问题答案多了。”

“要我说,活人和死人本质上是没有半点区别的,都是一堆意识结合体,只是层次观念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