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再听到熟悉的话,无语地低头锤锤自己的眉心。
昨夜他们研究了一晚上折叠空间的法器,炼制的比较成功,但是莲花楼本就不是什么高级装配,若要增多空间,只能将莲花楼重新全部改建,那一时半会可完成不了,就这,有一个可容纳多人的小厅吃饭做事已经很好了,而因为在二楼没有多余空间装厨房还让李莲花颇觉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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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普渡寺中,狐狸精跑来趴在地上啃咬着纸团,像是寻摸了新乐趣,无了大师则故友重归,连忙去查看其身体状况
“和尚,这问你的事怎么样了?”
李莲花被无了拿住手腕搭脉,他无所谓地瞧了瞧,悠闲地饮茶。
“嗯,果然是全好了!”,无了大师今日因此心情甚佳,“李施主真是吉人天相,不仅这天下奇毒都解了,还内力尽数恢复,而且我观你气色脉搏,倒是比十年前还强健!”
李莲花不知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笑,“倒不是因天,乃是因人。”
正待无了要询问之时,门外传来女子清甜的声音,“花花~我回来了!”
她在门口时和人分开,是去寺庙里看还会不会有开了灵智的小妖,或者有修为的僧侣,毕竟上次就是在佛寺遇到的许愿榕树之妖灵,合理范围帮帮忙,让她有助人为乐的满足感。
李莲花起身迎上进屋的小姑娘,同时跟无了和她互相简单介绍。
云苓作揖道安问好,抬头却看到这个大和尚在她和李莲花之间来回巡视,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她疑问的眼神太明显,李莲花轻咳一声拉她同坐桌前,也不打算解释什么,转头又问了一遍金鸳盟余孽的事。
迁走话头明显至此,无了无奈吐露实情,“金鸳盟的狮魂,是——他的确是被罚出普渡寺的慧源。”
李莲花神色一肃,“那东海之后,方丈可有过他的消息?”
“嗯…百川院新立时曾四处捉拿金鸳盟残部,牢中关押者成百上千”,无了一顿,叹了口气道,“后经乔女侠建议,释放了一些不曾为恶的普通盟众,这个被释放者名单就是她亲手所定。”
“乔女侠……那位武林第一美人乔婉娩?”,云苓话本也听过她,对风云人物总有兴趣,“如此善心之人,看来我们得找到她才能知道那个狮魂现在所在。”
无了观李莲花神色未变,也就继续说,“倒也巧了,今日百川院那里人齐全的很,四顾门故友皆在,乔女侠也在那里。”
李莲花微一抬眼,“百川院出事了?”
“哦?你还记挂着他们死活,唉——”,无了大师没回答问题,倒是提起另一往事,摇摇头道,“老衲听闻那云彼丘十年来自闭于百川院,老衲贸然猜测,他就是当年为李施主下了碧茶之毒的人。”
云苓一惊,下意识看向李莲花,她惯是知道这人受奸人所害,但是还是第一次知道恶人的姓名。
李莲花此时垂下眼睑,往事如风,重新听到这个名字,他心绪难免复杂。
“知道李施主出事后,云彼丘追悔莫及,遂赶去东海寻你数月未果,白院主找到他时,他竟无半分抵抗之意,被白院主一剑穿胸,幸好纪院主及时查明了,他确系为奸人蛊惑,并非真心要害你,于是就派人救下他留了下来。”
云苓认认真真听这当年事,等无了说到这,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下毒毒害自己的门主,竟然还能活下来,一句奸人蛊惑就不了了之,实在可笑!”
出家人慈悲为怀,无了也分辩了一句,“也并非全无惩罚,云彼丘十年来画地为牢,不肯宽恕自己……”
“困住自己算什么惩罚?”,小姑娘气恼,“花花可是疾患多年,身体里皆是沉疴,毒发时……他最基础都应当同受此苦,而且他害人的时候怎么不困住自己不去做,事情做完了才假惺惺地画地为牢,不就是想保命还赢得个好名声吗?!”
云苓都不忍再提那时时毒发何其痛苦,结果罪魁祸首就这么草草了事,她气鼓鼓地一拍桌,“他现在也在百川院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他!”
眼看阿苓拍案而起就要走,李莲花连忙拉住她的手,静心道,“收拾他哪用得着你?我这个受害者还在这呢。”
他微笑时不见阴霾,既是放下,也是随心吐露。
云苓知道他不再似从前像个无所选择而随波的浮萍,他是看透红尘,但也有意气。
末了小姑娘手放在桌下从戒中拿出一颗糖,翻开他的手,将粽子糖放进他的掌心,无言安抚,奉上一双弯弯的眼睛。
曾经受的伤太苦,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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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与她心照不宣的对视,抿唇都难放下嘴角的弧度。
“咳咳咳……”,无了大师及时止损,“不管怎么说,当年事一环扣一环,总是要……”
“好了,和尚,你也别顾左右而言他”,李莲花用余光一扫他,继续问,“百川院到底出什么事了?”
无了跟个顽童似的一摆手,“啊呀安心,百川院没事,是百川院新近得了一把剑,于是便向四顾门昔日好友发出邀约,要召开赏剑大会,这把剑,便是李施主当年的贴身配剑——少师。”
无了所知详细,李莲花才知少师剑坠入东海后,数年后渔人复得此剑,之后又辗转四十三手,才回百川院。
李莲花沉吟片刻,吐出一口气叹道,“终是我有负少师。”
对谈暂时告一段落,这时小沙弥端上了素斋,无了简单的快乐中,邀请云苓和李莲花一道用餐。
老和尚乐颠颠的摆好碗筷,李莲花则瞧见狐狸精撕拽的那堆油纸上的炭渣,调笑着道,“和尚,你们新来的厨子啊偷吃啊!”
在无了一头雾水中,李莲花携云苓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