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呼气会被浓烈的血腥味阻隔，但吸气就要憋一会儿才能慢慢吸入……

冯暮倚靠墙壁站立抬头环视超市，想寻找除了门口以外的其他出口，毕竟只要他能看到的地方，肯定就有光亮，有光亮的地方应该就是出口……

冯暮突然僵在了原地屏住了呼吸，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个湿润的东西触碰到了他的手又收了回去，他的视野因为抬头没看清红光有没有靠近，他不知道是不是血人的血手，他不敢呼吸和低头……

如果真的是血人，那么他不管怎么做，都会死，他速度不如血人，如果一直不呼吸，那么他迟早会憋不住气，发出声音，如果跑动，那么他便会发出声音被追上……

冯暮轻轻抬起左手微微感受到赵芳宁心脏跳动带动全身的颤动，他在飞速思考，现在的他还有一个选择——让赵芳宁发出声音……

几秒过后……

冯暮一把推开身旁的赵芳宁，接着扑倒对方，在扑倒对方之前头不小心撞在了货架，冯暮因撞击有些恍惚，暂时失去了听觉，视觉也被黑暗搞乱了。

冯暮来不及掏匕首，加上长刀又在背上，冯暮在扑倒对方时无意中抓起地上那个少年被掰断的一根肋骨……

冯暮拿起肋骨狠狠捅入对方的面门，感受着液体喷溅到自己脸上，冯暮咬紧了牙关没有停下，对方还在推他，他爆发全身的力量压住了对方的手……

直到冯暮手中那根肋骨断到只剩手心的一截，冯暮紧咬着的牙关慢慢松开，慢慢恢复听觉的他听见了一声身后响起粘稠感的踩踏声……

冯暮深吸一口气后屏住了呼吸，转身一把掏出藏在腰间的手枪，并快速敲下保险拉动扣下扳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啪！！”手枪中的火光亮起，冯暮借此撇清了身下的尸体还有沾满血液的双手，正是被捅地血肉模糊的纹身男，被捅到掉落出的一颗沾满血迹的眼球在看着冯暮……

火光转瞬即逝，子弹击中了血肉的声音响起，冯暮没有犹豫，继续开枪射击，第二枪，第三枪……一直到冯暮感受到没有后坐力产生，六发子弹全部都射完了……

最后一枪伴随着货架被掀开的声音响起，门被赵芳宁迅速打开，光亮透进来，冯暮看见那个血人奄奄一息地靠在被掀开的货架上，冯暮这才看清对方的面庞，那有些苍白还算清秀的面目也被血液沾满，显得极其狰狞……

“快跑啊！”赵芳宁一把拉起还跨坐在男人尸体上的冯暮。

“你……”冯暮瞪大眼睛，他都以为赵芳宁因为冯暮推她那一下之后很快就被血人发现了，没想到赵芳宁还活着，还想着拉他逃命。

二人跌跌撞撞地跑出超市，走之前冯暮回头看了眼，门关上前，那个血人眼中的猩红眼珠死死盯着冯暮……

二人跑了不知多久，基本是赵芳宁撑着冯暮硬跑，直到确认不会给追上来后，二人倒在地上……

“活过来了……”赵芳宁喘着大气说道，而满身血液的冯暮没有搭话，他的肺已经要炸了……

“话说，你为什么要突然推我？”缓了一会儿的赵芳宁开口问道。

“我……我以为那个怪物已经摸到我了，我想杀了那怪物，你在我旁边我不好行动。结果没想到，我杀错了，我杀了个人……”冯暮听到赵芳宁的发问，内心忽然一紧，缓过来以后心生愧疚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