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赤眼爷对这些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他来到家门外,弯腰在门扇与门框之间,重新贴了张窄窄的纸条儿。采用同种方法,又贴了六家。干完这些后,他来到家庙。家庙有两把钥匙,老会首有一把,他有一把。掏出细长的铜钥匙,打开门,巴赤眼爷进了家庙,坐在院中的石凳子上抽烟。
鸡叫三遍了,巴赤眼爷抬头看了看天,月牙挂在西天,离山尖三丈高,天快要亮了。他起身,走出家庙,锁好门后挨家查看纸条,最后发现瘸五子、占八子他爷等四家的纸条断开过,巴赤眼爷决定明天晚上重点跟踪这四个人,一定要抓到偷茧贼。
第二天晚上,巴赤眼爷吃完晚饭后,来到家庙抽烟。他不急于出去,因为这些人做的苟且之事,多数是在人们睡下之后才开始行动的。抽了三袋烟,过足了烟瘾,夜也深了。巴赤眼爷磕掉烟灰,关上庙门向外走去。
巴赤眼爷躲在村中的大槐树后。不一会儿,占八子他爷家的院门开了,虽然声音很低,很细,夜深人静,“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巴赤眼爷还是听到了。蒙眬中,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出了院子。走在大街上,那两个人尽量高抬腿,轻踏步,一前一后,一高一矮,向村南走去。
巴赤眼爷跟上了来,他穿的鞋是兽皮底子的,鞋底软软的,落地无声。
东方天际刚露出一丝丝亮光,占八他爷和占八子他爹,父子二人每人背着一麻袋茧进了村。此时,还是黑夜,上弦月已经下山,大街上黑咕隆咚的。占八子他爷父子二人尽量轻迈步,不弄出声音,被人发现。
父子二人悄没声地来到家门口,放下麻袋擦了擦头上的汗。坐在他家门前石台上的巴赤眼爷,冷不丁地起身,吓了他们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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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话的时候,占八子他爷就把背着的土枪拿了过来。
“占八子他爷,你背的么呀?”巴赤眼爷问。
“没背么,再说了,就是背东西了,该你什么事?”
现在一旁的占八子他爹心虚了,磕磕巴巴地说:“叔呀,俺,俺俺和俺爹是头一遭,你就放放一马,俺给你蛹………”
“住口!咱一不偷二不抢的,用不着低三下四地求情。”占八子他爷低声说,“柳巴兄弟,咱两家从没红过脸。这件事,你全当没看见,不该你什么事,以后见面,咱还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