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和旧岁也起身走进了屋内。

这才发现屋内的一张墨竹屏风后,一个年迈的老人躺在床上。

玄明和玄天星守在床边,小心地把老人扶着坐起身。

白瑜走过去,递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淡声道:

“药。”

既然查了玄明和玄天星的资料,连他们和月海星有关这么隐秘的事情她都翻出来了,自然知道他们家里有一个年迈病重的老人。

所以出门时就带上了药,也就是被旧岁称作能治疗特殊心脏疾病的药丸。

实际上是特地给玄天星一家准备的。

至于给了斯尔夏伯王爵这事儿,也不用担心,患有心脏疾病的人吃了这药,确实能有一些作用。

玄天星看了眼她手里的药瓶,皱眉道:

“什么药?”

“我爷爷现在不适合吃药。”

年迈又病重身体太脆弱了,已经用什么药都不合适了。

旧岁上前来道:

“或许你们听说过那位将当今帝王双腿治好的医生?正巧,当初她是在我公司这边买药定药,而这药是她留下的。”

“妹妹有一些心脏方面的疾病,那位医生说在危急关头,这药可以暂时保命。”

就算这话听着不错,但玄天星也只是冷笑了声,不予理会。

玄明则是慎重又惋惜地道:

“父亲身体脆弱,我不是不信你们,而是不敢赌父亲的身体。”

至于到底信不信,就不得而知了。

白瑜仍旧保持着递出药的姿势,玄天星在床边关心地问他爷爷的身体状况,旧岁伸手压下白瑜的手,然后把她手里的小瓷瓶拿了过来:

“既然玄明先生有顾虑,这药我帮你保管着,先不给他们了。”

他说着将药放进自己手提箱内。

床上的老人在玄天星的嘘寒问暖下偏头看向床边站着的白瑜和旧岁。

有些浑浊的双眼已经看不太清他们长什么样,只能大致看一个人影。

“玄明……是、他们是……诸葛、指挥……的……”

老人说话十分费力,多说一个字,屋内的几人都担心他会立马断气。

玄天星连忙道:“爷爷,你好好休息,他们不是你要等的人!”

玄明也着急的不行,却无可奈何。

“父亲,他们不是,你先别激动,好好歇着,他们是来找我谈别的事情的。”

老人似乎反应了一会儿,看向床边的身影,苍老的眼角多了些泪水,躺靠在床上,又喃喃低语地念了起来:

“神兮……神兮……何……相……告……”

“神兮……神兮……何……相……告……”

苍老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哽咽,像是枯朽古木在风雨中发出最后的残音。

不停地重复循环地念着最后的执念。

“爷爷……”玄天星一把握住老人枯枝一般的手,用无比坚定的话语开口,“爷爷,一定能等到的!”

仿佛他已经见到了等待化为现实那一天。

“药……”老人像是从他的话里得到了力量,突然对着白瑜和旧岁的方向伸出手。

他本已是风烛残年,能多活一天都是兽神垂怜。

“我……我有话……问……你……”

他对着白瑜道。

尽管看不清,却也知道刚刚念出那两句诗的人就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女子。

尽管不是一模一样,他也要问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个人会念出这样两句诗来?

玄明和玄天星看向白瑜和旧岁,玄明道:“先给我一颗。”

旧岁当即给了他一颗药丸,而后玄明拿着药丸离开了后院,留下玄天星在这里守着自己爷爷。

过了一阵子玄明才回来,然后从白瑜他们这里拿了一颗新的药给老人服下。

服下药丸后,老人的状态似乎逐渐好了些,说话也更有力气,不再断断续续难以连续出声。

只是仍旧说的慢,一两句后就需要歇息。

玄明跟老人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问身体状况,这才完全确信白瑜他们给的药,没有让他父亲的身体状况变得更加糟糕。

这下他心里倒是有点感谢这一对兄妹了。

对两人的态度也更客气了起来:

“我父亲有些话想问你们。”

有些事情,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玄明说完这句话又紧接着道,

“我们确实不是月海星的人,但……我父亲和月海星有些关系。”

“有关月海星的事情,父亲愿意告诉你们的,不必再问我,父亲不愿意告诉你们的,问我我也不会说。”

旧岁微微笑:“多谢玄明先生,这也帮了大忙了。”

玄明摇头,把床边的玄天星打发走:“天星,去把门关上,然后你去外面守着。”

玄天星哦了一声,当即起身出门去了。

旧岁拉着白瑜到床边坐下,玄明扶着老人又坐直了些,然后递给他一副眼镜。

戴上眼镜后,老人打量了白瑜和旧岁一阵子,才开口出声询问:

“你刚刚,念的那两句诗,是从哪儿听来的?”

旧岁先偏头看向白瑜:“妹妹,爷爷问你话呢。”

真是把白瑜孤僻的性子衬托的淋漓尽致。

等他话音落下,白瑜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