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灯子更显慌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拖在船后面漂浮的棺材,眼神更显彷徨,似乎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而我还是一直嚷嚷,甚至随着两条船越离越近,我的腿不受控般做好了起跳的准备。
手中的剑,我也明显能感觉到握得更紧了,眼神开始悄悄往孤灯子的脖子上和心口上盯。
我想杀了他,我能感觉到自己脑子里传来的这一信号。
我有些慌了,试图在潜意识里,阻止自己的这一冲动想法。
可不光无济于事,我的脑子也开始越发浑浊晕眩。
就像是自己的认知,正被身体里另一个人的认知所吞噬。
就在这慌张之际,一阵吼声却突然从我背后的岸上传来。
那是个苍老的声音,说话的语调口吻却女声女气的似在抱怨。
他吼道——
“阿紫!马玉书你只知道阿紫!若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万劫不复!”
听到声音,我猛然回头,就见一个道装打扮的清瘦老者,正从岸边蹚着水,朝我这边走来。
我一眼认出,那老者正是三先生。
可又不是。
我的双眼仿佛多出了一种透视的能力,透过他的身体,能看到他的本质。
我看到三先生的身形中,还重叠着另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身姿妙曼、满面悲愤的女人。
是喜娘。
她上了三先生的身。
三先生走来时,身上又是泥又是伤的,显然在杀猪棚里被喜娘折腾得不轻。
而一看眼前这情况,我也不难猜到,三先生终究不是喜娘的对手,这才连肉身都被对方所侵占。
孤灯子显然也看穿了一切。
他忙站起身,朝被喜娘附身的三先生惊声说道:“喜娘,这马小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为何这事你早没跟我说过?若早知道这么危险,我,我万不会招惹他……”
听到这话,三先生口中传来喜娘的一声娇哼。
他冷笑道:“孤灯子,你可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机关算尽,为何到头来人做不成,妖也做不成,混得两头不讨好狗屁都不是?就因为你这性格实在成不了大事,该狠不狠,该硬不硬,该坏不坏!可你又不甘平凡非要到处搞事,也活该你混了三百多年,还要被我摆布!”
被喜娘一骂,孤灯子面露尴尬。
他忙又抄起扔在地上的桃木剑,故意装出一副毫不畏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