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长在心底默念“阴人”二字,一下子反应过来,老施是中了那位公子身边的黄衣女子的神蛊,女子看着妖娆娇俏,恁的歹毒。
难怪那位公子死活不承认是他施法害人,原来是这么個弯弯绕话术。
彦山道长继续道:“你再投一次。”
徐源长依言捡起铜钱,再次往地上一扔,道:“这回三枚铜钱两字一背。”
彦山道长问清楚三枚铜钱的方位,听说是两字在前,呈现犄角形状,笑道:“他有你这样的朋友,命不该绝啊,还有得救。”
重新坐回矮凳,拿起随身小包袱打开,摸出一支干涸秃笔,和一张普通的空白黄符纸。
将符纸铺在大腿上捋平,背转身把秃笔放口中舔湿,摸索着写就一个朱砂墨极淡的古体“破”字,符文不成形状,糊成一团,没起符头也没落符尾。
“拿回去烧成一碗符水,灌给他喝下去,吐出来就无事了。”
徐源长忙双手接过这道不规范的口水黄符,要往袖内掏钱感谢,老道长说得言之凿凿,他还是信的。
他虽然瞧不出黄符上的气机灵韵。
不管怎样,试试总是好的,一碗符水也喝不坏半死不活的老施。
“你先拿回去救人,谢礼往后再说不迟,贫道与你有缘,切记不可透露是贫道所为。”
彦山道长殷殷嘱咐道,担心惹来麻烦。
他是感激眼前的客官,昨天帮他带来了生意,让他挣到后面几天的饭钱,故而问卦之后出手破解。
他是偶然发现用口水写符,心有所想,事必灵验。
当然这个秘密,打死他也不敢往外说,更不敢随便卖符。
与眼前这位求上门的客人,他感觉颇为亲善,行话叫“缘分啊”。
徐源长说了两句客气话,转身匆匆离去。
等赶回鸡毛巷的金记老店,见黑霞衣和枯瘦老者齐行善已经赶到,正在前院与金掌柜大声争执。
“老金,你告诉我和老齐,此事到底是谁做的,他家势力再大又如何?在接天城残害捉妖人,这官司我打去都城,你怕他,我豁出去也要讨一个公道。”
“黑掌柜,先想法子救人,那位公子赌咒发誓不是他下的神蛊,你现在去找他,即使打起来也于事无补,且请冷静,不要自乱阵脚。”
“冷静个屁,不是那厮也与他脱不了干系,现在这一时半会的去哪里找人来救命?时间来不及了。”
黑霞衣满腔怒火,见徐源长溜进院子,也没甚在意。
徐源长知道自己说不上什么话,他更不想出风头,见西厢房内没人守着,都在前院劝的劝吵的吵,正是忙乱时候,他二话不说溜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