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长去了一趟百缉司珍物坊,又购买一套婆娑树荫阵,当天下午出城,傍晚返回百林谷,两个多月没有回来,半山坡院子布满落叶灰尘,徐源长交代过大兄,不要辛苦打理这边。
繁华过去,归来清静。
历经生死,欣然平淡。
那只螺壳成了柳纤风的收藏,安放在红柳闺院的住处,以便时时祭炼。
那附近岩石上,寒意虫寻一处石头缝隙,在深处做了一座修行石窝。
因柳纤风不愿给寒意虫种下印记,束缚寒意虫的成长,徐源长便特别嘱咐柳纤风,一定不能让寒意虫知晓封闭的洞府和灵泉水。
事关重大,不得不防。
或许等过些年头,事情又另说了。
翌日上午,徐源长提着包袱去了一趟大兄家。
冬日农闲,与大兄小酌几杯。
席间徐源长谈及狗娃上私塾事宜,一应费用由他这个叔叔支付,吓得原本兴高采烈的狗娃悄悄溜墙根跑了,美娃跟着往外跑。
乡村孩童,野性大,玩惯了。
没几个愿意去私塾接受先生打手板管教。
将来种田锄地,认那些个看着就想睡觉的墨字做甚?
狗娃听多了私塾老夫子的威严可怕。
狗娃娘对发生在娘家下河村的古树流血怪事,很感兴趣,神神秘秘低声打探。
她听说是小叔子出手,帮下河村解决了大麻烦。
反正传得神乎其神,她是跟着沾光了。
也越发头痛小叔子的婚事,她这个大嫂不好当啊,附近几个村的媒婆,拿不出一个能匹配的好姑娘。
最小的蛋娃不停扯着“叔,抱抱”,口水滴答。
徐源长被蹭了一身涎水,留下了十两银子,等过完年,让狗娃进私塾读书学字,他拒绝了大兄提议让狗娃跟着他学道的馊主意。
没有修道资质,费那劲做甚么?
大兄只看到贼吃肉,没看到贼挨打的惨状。
安安稳稳在村里做一个富家翁不好吗?
百林谷的炊烟每天升起,徐源长又恢复了平静充实的修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