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其身为国公的权势,绝对能助他胡惟庸一臂之力。
那摆脱掣肘,脱离胁迫,也是指日可待。
毕竟这世间万物,都逃不过一个字,那便是“权”。
可却不曾想起,这天下成百上千年,不管是正统之争,还是文武争锋,都逃不过的一个字,并非是“权”。
而是一个“理”字。
所谓大义为先,就必须要占据大义,否则根本无法成气候。
至于“权”,只有获得“理”,你才能掌握“权”。
胡惟庸已经失了公道,已经失了大义,纵然所作再多,也不过是掀起掀起波澜,无法撼动这巍巍日月。
何为日月?
日月乃天地运转之法则,冲刷黑暗,为世间带来光明。
合则为明,山河月明,亦能冲刷罪恶,重整世间山河,为这万万百姓带来一丝曙光。
大相国寺。
“拜见秦王殿下,拜见晋王殿下,千岁。”
车辇停下以后,朱棡与朱樉刚一下车,迎面便是走过来一位少年公子,看向他们二人行礼道。
而在这少年公子的身后,还有一袭青衫的少女。
只见其容貌宛若春日里初绽的梨花,清雅脱俗,肤如凝脂,眉似远山轻描,眼若秋水含烟,长睫微翘,朱唇不点而红。
一袭精致的青色丝质衫子,轻柔地贴合着她纤细的身姿,衣裳上绣有淡雅的梅花图案,以金线细细勾勒出边角,既显其清贵之气,又不失少女的灵动与纯真。
“徐允恭?”
朱棡迟疑了一下,便是询问道。
“正是允恭。”
少年公子,也就是徐允恭不卑不亢道。
但这言语之间,一旁的朱樉总感觉有一丝崇拜之意。
但想想也对,徐允恭身为魏国公徐达之长子,对于朱棡在草原的战绩,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那出生将门的徐允恭,对于朱棡生出一抹崇拜之意,也实属正常。
不过这位在历史上也是个猛人。
徐允恭,未来改成了徐辉祖。
洪武二十一年承袭魏国公爵位,建文帝朱允炆即位以后,又是加封太子太傅。
而靖难之役爆发以后,徐辉祖作为南军主将,于白沟河之战中掩护李景隆撤退,全师而还,又在齐眉山大胜燕军。
后徐辉祖被调入南京,淮北南军因此势孤而大败。
所以从这里就能看得出来,如果当时建文不听信谗言,继续任用徐辉祖为帅,朱棣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赢。
但实话实说,出于政治目的的考虑,徐家可谓是赢麻了,毕竟两头下注,所以不管哪一方赢了,那都能保全徐家的荣光。
至于见闻为什么要召徐辉祖回京师?
民间一直都有两个说法。
一个是朝廷讹传燕军已兵败,京师不可无良将,遂召回徐辉祖。
至于剩下的一个,是有人进谗称,徐辉祖因燕王是至亲之故,而未尽力作战。
所以才将徐辉祖召回了京师。
而不管是哪一个原因,从召回徐辉祖的那一刻,建文帝就已经是大势已去。
但为什么说这哥们猛?
那是因为等到朱棣准备渡过长江时,徐辉祖仍率军在浦子口迎击,并且成功阻击朱棣。
但南军大将盛庸再战,遭遇大败,水师尽归于燕军,燕军于是得以渡江,攻克南京金川门。
说白了,就是大势已去,建文已经到了山重水尽的地步,纵然是忠臣良将,猛的一塌糊涂,也难挽颓势。
“那这位,应该就是号称女诸生的徐家大姑娘,徐妙云吧?”
就在朱棡思索间,朱樉的声音又是响起道。
朱棡特在此时回过神来,并且看向了眼前的徐妙云。
“妙云见过秦王殿下,晋王殿下。”
徐妙云又是盈盈一礼。
徐妙云自幼聪明伶俐,过目不忘,精通四书五经,被人们称为“女诸生”,乃是京城的第一才女。
而如果没有朱棡负气出走京师,拒绝成婚,这个徐妙云今年也应该会被册封为燕王妃,成为燕王朱棣的王妃。
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仁孝慈懿诚明庄献配天齐圣文皇后。
但现在,可能就不是了。
“不必多礼,自家妹妹,自家兄弟,就不用称呼殿下了。”
朱棡轻轻点头,便是笑着道:“称呼一声二哥,三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