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级海上堡垒被守望者灯塔矩阵喷薄出的圣辉所照亮，伴随着光辉的利剑刺破云雾，军官宿舍里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蛰伏已久的军人们终于意识到，出任务的时机已经到了。

沉雄的号角声已经响起。

这代表着集结的命令。

来自军部周秘书长的指令已经下达，军部特级大将原泽的命令也通过神圣智体网络传达到每个作战单位，最后由战时总指挥官苏什亲自集结军队，乘坐昆式战机攻入第三站点。

战旗在风中飞扬，猎猎作响。

苏什发表完战前动员以后，望着四散开来的战士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当唇角的笑意渐渐敛去以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

“那么就拜托你们了。”

他以手抵胸，行了一个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黎明特种序列们也以手抵胸，行了一个军礼以后转身离去，但队伍里却少了一个曾经至关重要的身影。

“唉。”

苏什在心里叹了口气。

自从副教宗死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女儿了，父女俩之间的关系虽然不至于闹僵，但总是有那么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

曾几何时苏什在心里还有点埋怨那位副教宗，始终认为老人家不应该擅自把他的女儿带进那么危险的组织，执行那些危险的任务。

但转念一想，艾月能成长为现在这個样子，又何尝不是那位老人的功劳呢。如果不是零号部门这些年在暗中的悉心栽培，那个曾经稚嫩的小姑娘或许也不会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吧。

终归是苏什这个做父亲的疏忽了。

忽略了女儿的感受。

错过了女儿的成长。

恰好此刻，他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办公楼里溜出来，悄无声息地朝着仓库的方向前行，就特么跟做贼似的。

“给我滚过来！”

苏什没好气说道。

“哟，这不是苏叔么？”鹿不二本来也没指望能瞒过苏叔，毕竟零号部门的假身份还都是人家给办的呢。

“说了多少遍，在外面要称呼职务！”

苏什板着脸说道。

“叔啊，你这人就是太刻板了，难怪当年我爸妈总是说你没意思，那些危险的活动也不带你。你就跟那《射雕英雄传》里头的郭靖似的，一板一眼的。再说了，我现在又不是军人了，叫啥职务？”

鹿不二吐槽道：“喊苏上将？多见外啊？”

不是军人了……

这句话再次戳到了苏什的痛处，他也难得阴阳怪气了一句：“我是郭靖，难道你是杨过啊？我把你送到全真教了？”

鹿不二笑嘻嘻说道：“那倒是没有。”

苏什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还有嘴角没擦干净的血迹，终归还是心软了一些，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你啊，在外面做事，给我小心一点，别怼天怼地毛手毛脚的。伱爸妈那是什么好东西么？那就是两个神经病看对眼了，生下了你这个小神经病。”

他顿了顿：“现在你爸妈不在了，我把你当亲儿子看，也真的很为你骄傲。你做得不错，但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嗯……记得让艾月好好保护你，你也别舍不得让她出任务。”

这小子一回来，守望者系统就攻破了虚无者屏障，他倒是不难猜到其中到底是谁发挥了作用，欣慰的同时也有点心疼。

这么大的事，扛在了这么个孩子身上。

他是既骄傲又愧疚。

“行啦，我知道了。”

鹿不二继续嬉皮笑脸：“其实这件事啊，也不算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主要是艾月和原晴做的比较好，我就是打打下手而已。”

苏什心中微动。

“我们虽然离开了军部，但心还是在军部的。我们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我们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和平。有没有军籍，真的很重要么？难道真正的军人，脱下了那身军装，就不是军人了么？就像是教皇那样的人，即便穿上了军装，谁会承认他是军人？”

鹿不二认真说道：“我觉得，真正军人是可以被定义的。只要是那些愿意保护弱小维护秩序，愿意为了公理和正义而战，甘愿为这个世界抛头颅洒热血的人，都可以被称之为军人。”

这倒是苏什从未听说过的概念。

军籍不重要，军装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