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广宁城中的将校们为何突然换了性子?
更要紧的是,如若广宁城的骑兵们倾巢而出,再会同奉集堡,辽阳等地的官兵们,他们大军极有可能于沈阳城外铩羽而归,元气大伤。
"还请父汗放心,"似是猜到了汗帐中众人心中所想,心中本是惴惴不安的莽古尔泰很快便扬起脖子,略有些兴奋的低喃道:"儿子已然派手底下的奴才们确认过了.."
"广宁城的明狗们仅仅尾随我等三十余里,便鸣金收兵,回广宁去了,不像是要驰援沈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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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原本眉头紧皱,内心颇有些进退两难的努尔哈赤听闻莽古尔泰的言语顿时面露诧异之色,似是不解广宁将校如此举动的原因所在。
"大汗,奴才有话说,"正当汗帐内的气氛有些诡谲,努尔哈赤迟迟不发一语的时候,汗帐内便是响起了一道略有些怯懦的声音。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得一名瞧上去二十余岁的"汉人包衣"小心翼翼的自汗帐角落处挪动脚步,并在周遭众人异样的眼神中,跪倒在汗帐中央。
"你是何人?!"见得眼前的"汉人包衣"一副读书人打扮的模样,努尔哈赤的眸子中便是涌现了些许厌恶,声音也是变得不耐烦起来。
相比较投降他们大金之后,便悍不畏死,忠心耿耿的汉人降军,他最为看不起这些汉人秀才了。
百无一用是书生!
"奴才范文程,隶属于大贝勒代善镶红旗下.."迎着努尔哈赤阴冷的注视,内心忐忑不已的范文程便是故作镇定的回应道,冷汗已然打湿了脊背。
他乃是辽东沈阳人氏,因为家世渊博的缘故,自幼便熟读四书五经,曾为沈阳县学生员。
万历四十六年的时候,努尔哈赤领兵攻破抚顺,他也被迫裹挟至赫图阿拉,被编入由女真大贝勒代善统领的镶红旗下为奴。
本以为,凭借着胸中才干,自己纵使身处异国,也能大放异彩,但令范文程没有想到的是,在过去的两年间,他始终不得重视,甚至饱受寻常建奴的欺凌和侮辱。
刚刚他在营地中听闻大汗努尔哈赤召集诸将议事,便铤而走险的跟在镶红旗的佐领身后,混入了汗帐中。
范文程心中知晓,他现在和努尔哈赤进行的奏对,极有可能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