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自家承包的田地,也不是什么赚钱的大生意,自然不会特意雇人去做,平日都是两家人一起在打理。
前几年,村子响应上面的号召,又是修路又是种树,占用了我们不少田地,因此我们承包的田地也随之减少了许多,田地一少,自然就用不了那么多的人手,张叔叔和罗叔叔两个人一盘算,剩余的田地,两个人去做刚刚好,既不会太累,也不会太闲,这两个人自然就是我和罗山。
虽然话面上说是我和罗山在打理,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罗山独自在张罗,像农机的租借,种子的购买,粮食的售卖,账目的盘算,这些我从来都没有参与过,我只是在农忙的时候,帮着打打下手而已。
种地虽说累,可也就是播种和收割那阵子会紧张一些,平时空闲时间还是很多的。
闲暇无事的时候,我和罗山经常和村里那些老人混在一起,今天给隔壁孙奶奶帮忙挖点菜,明天给对门当木匠的吴大爷打打下手,后天偷偷捉赵大妈家的一只鸡然后溜到刘大爷家,一边啃着刘大爷用他独门秘方焖制出来的醉酒烧鸡,一边听他讲他年轻时候遇到的奇闻异事,日子虽然过的平淡无奇,不过倒也快活自在,安逸的田园生活让我感觉人生是如此的美好。
岁月如梭,转瞬即逝,时至今日,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二十岁了。
我正回忆着自己这些年的时光,忽然间发现,在离我不远处的一个田间小路上,竟然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老婆婆,从面相上看,岁数很大,这老婆婆的个子低的很,手里打着一把黑伞,就站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静静的瞧着我。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点纳闷,附近几个村里的老人们不说全部,十个有九个我都认识,可是眼前这位老婆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不记得我们村子周围有这么一个怪异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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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热的天,那个老婆婆全身却裹的严严实实,一副寒冬腊月的衣着,让人看起来都觉得热,而且,天也没有下雨,她却打着伞。
总而言之,自从我第一眼看见这位老婆婆,我的心里就发毛,总觉得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那里不对劲。
我正打量着眼前这个诡异的老婆婆,她突然咧嘴朝我笑了笑,那笑容令我不由的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老婆婆笑着笑着,突然朝我招了招手。
她的手仿佛有种魔力,我居然下意识的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我来到老婆婆的面前,瞧着她那张满是皱纹仿佛一张枯树皮似得脸,心里居然莫名的有些害怕,想说话,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婆婆撑着黑伞,围着我慢慢的踱着步,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我。
当老婆婆凑近我的时候,我突然闻到一种很奇怪,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味道,这种味道就好像那种腐朽草木的味道,但却比那种味道更浓郁,更难闻。
老婆婆打量着我,突然伸出她那只干瘪枯瘦的手,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我瞬间感觉有一种阴凉的感觉从她的手上传来,身躯也不由自主的一阵发软。
“果然是天生异能,不过,为什么会被封印起来呢?”老婆婆自言自语的说着,突然莫名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想不到,我尸鬼村也能拥有天命之人。”
她的笑声嘶哑怪异,甚至有些阴森,让我感觉极其的难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老婆婆笑着笑着,突然转身就离开了,老婆婆的步伐虽然看起来很慢,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走出去了好远。
见那老婆婆走远,我这才如释重负,长长出了口气,突然就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我眼前猛的一黑,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坐在树下。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我明明在那条小路上,怎么一下子就回到树下了?
难道刚才是在做梦么?如果真是梦的话,那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田间除了我旁边这棵树,四周空旷无比,别说找个人,就算是找个兔子,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我又仔细看了看刚才那个老婆婆出现的地方,确实是空荡荡的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虽说现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不过我可真是有点怕了。
“嘿...你醒醒。”罗山突然大叫一声,这可把我吓的不轻,我被吓的一个激灵,心想罗山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指着老婆婆刚才出现的地方颤颤巍巍的问罗山:“罗山,你有没有看到那个老婆婆?”
“什么老婆婆?”罗山拍拍我的头,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你睡迷糊了吧?还是说这次你又多偷懒了半个小时,实在找不出借口,想装神弄鬼的吓唬我?”
什么?我又多睡了半个小时?这不可能吧,我明明才刚坐下啊,怎么会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一股凉意瞬间袭遍全身。
见我不说话,罗山点了一根烟,吐着烟雾,不屑一顾的说道:“我告诉你,你这小把戏可唬不了我,毕竟我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我可是一个高尚的,一个纯粹的,一个有道德的,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不管什么牛鬼蛇神,那见了我罗山都得绕道走。”
罗山短短的几句玩笑话,让我心里那种诡异压抑的氛围瞬间消散了不少,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吐了口气,正想调侃几句,突然发现我的左手手心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块硬币大小的黑印。
我好奇的用手抠了抠,又摸了摸,不疼也不痒的,就是感觉这黑印不是疙在表面,而是在皮肉里。
这个黑印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可刚才还好好的啊?难道说...
我不由的联想到那个怪异的老婆婆,难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梦?
“罗山你看我手心这个黑印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有些慌,赶紧把手伸给罗山看,罗山看了一眼,脸色也严肃了起来,拿着我的手,端详了半天,突然把我的手一翻,猛的狠狠往我手背上拍了一下,把疼的我直咧嘴。
“黑印?什么黑印?大白天的睁眼说瞎话。”罗山吐了口烟雾,眯着眼瞧着我,调侃道:“我说你小子现在可以啊,装神弄鬼起来,越来越有那味儿了。”
难道是我的幻觉,看错了?我揉了揉疼的有些发麻的手背,又看了看手心,的的确确有一个黑印,这么大的一个黑印,罗山不可能看不到啊,还是说罗山在和我开玩笑,故意装作看不到?
我还想问罗山,头顶上空突然传来一声炸响,这一声晴天霹雳过后,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逐渐变暗。
片刻间,我们头顶上空变得阴云密布,从阴云中隐隐传来似野兽嘶吼般的声音,周围的气息瞬间变得沉闷阴冷,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