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还是这么残忍。”独孤白低头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突然缓缓的抬起头盯着胡三刀,冷笑道:“今天,你必死无疑。”
独孤白在冷笑,胡三刀也在冷笑。
独孤白默默的拔出了剑,就在剑完全被拔出的时候,独孤白的人瞬间就不见了。
胡三刀的冷笑突然凝固了,刀,掉落在地上,血缓缓的从胡三刀的脖间流出,“好快的剑!”这是胡三刀一生中最后所说的四个字。
一阵冷风刮过,胡三刀的头颅便跌落地上,滚到了黑暗之中,但无头的身体却依然站立在哪里。
独孤白默默的伸开一手持剑一手握鞘的双臂,突然,将剑往空中一扔,锵,的一声脆响,剑已从空中坠入鞘中。
独孤白望着手中的长剑轻叹道:“剑,你也觉得此人该杀。”
“不过胡三刀的刀还真是厉害,不但弄破了我新换的衣服,竟然还伤了我。”独孤白望着前胸的伤口似有些无奈的摇头自语道。
独孤白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却走到一棵树旁盘腿坐了下来,开始运气疗伤。
天已破晓,视而可见的阵阵寒气随风蔓延。
女人蜷缩成一团,眼睛一直瞪着胡三刀,身体还在颤抖,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才恍惚一惊,似从噩梦中醒来。
对于她来说,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一场醒来后都会感到恐惧的一场噩梦。
女人呆呆的望着倚着树身,怀揣长剑的人,长发侧肩,遮住了那人的脸。
她突然有种大胆的想法,她想要去看一看这个将自己从噩梦中唤醒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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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又不敢走近,只有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灰色的布袍,胸处已残破不堪,伤口也已凝成血块。
灰色的剑,剑身修长,带着浓厚的古风,令人感到沉稳朴实、深藏不露,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暗灰色的长发,随着晨风而动,令人感觉柔和。
灰色,本就象征着寂寞,平和,谦让和绝望。
而眼前这个人是否又如灰色那般?
她忍不住上前走了几步,又走了几步,就在离他只差一步距离的时候,那柄古朴的灰色长剑突然就抵住了她的胸口。
女人没有受伤,因为剑没有出鞘。
独孤白将剑抵着女人,同时充满敌意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地盯着女人。
女人终于看到了那一副令谁见了都不会忘记的面容。
苍白之极的脸色,五官却极是标致,一双充满敌意却含着丝丝忧愁的大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女人突然就笑了。
就连女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
独孤白舒了口气,缓缓放下握剑的手,有些愧歉的微笑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
“你确实吓到她了。”
独孤白的笑突然间消失了,因为他看到正有个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这人的身材很好,很健壮,穿着件淡青色的长袍,披肩的头发挽了个长长的发髻,背负着双手就像是一个吟诗散步的诗人一样,从树林那边悠悠哉哉地走了过来。
独孤白看不到他的脸,却能看到一股凌厉的气息。
青袍人走的很慢,但是转眼间就已经站到了独孤白的身旁。
独孤白仍然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的脸上有一张用纯铁精钢打造出来的面具。面具煞白,而面具上的一双眼睛,更是让人看了从脚底心发软。
“她确实被吓到了。”他的声音很冷,独孤白听不出任何情感。
“你就是独孤白。”青袍人问道。
“是我。”独孤白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这人的右手,因为这只手握着一柄剑,一柄漆黑如夜的剑。
“你也是用剑的。”青袍人紧盯着独孤白怀中的灰色长剑,依旧用那没有任何情感的语气说道:“我也用剑。”
四周突然变得一片阴沉,静得接近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