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古怪了,整个电影院里位置都是空着的,他却偏偏坐在了蒋中天的身旁,更奇怪的是,他一直没有脱掉羽衣,也没有摘掉羽帽。
蒋中天看不见他的脸,只闻到一股与腥气,他不安的朝左边看了看,又看到一个人,他的个子也是高高的,同样穿着黑色雨衣,带着阴险的羽帽。
这个人同样走到蒋崇天这一排,侧着身子走了进来,他也要坐蒋中天旁边,像兔子一样狡猾的蒋中天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头,他趁二人还没逼近,猛然站起,从中间纵身一跃,跳到了后一排,那两个人立刻跨越座椅追赶他,蒋中天身体干瘦灵活,转眼间就翻过了六七排座椅,而那两个高大不明身份的人显得笨重多了,他们还在跨越那一拍座椅的阻碍时,蒋中天已经跑到了通道上,拼命朝出口冲出去。
他逃出电影院,一直在打雨中奔跑,七拐八绕,最后钻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电线杆上高高挂着路灯,光线很暗,地上哗哗流淌的积水淹没了蒋中天的鞋子,他慢慢的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在大雨中朝前奔走,完全分辨不出东南西北了。
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他没穿雨衣,也没打伞,他长长的头发和胡子都被雨水浇得顺顺的,浮在苍白的脸上,不过他走得慢悠悠的,好像在散步。
这个人走到蒋中天跟前时,突然伸出手指着他,嘿嘿的傻笑起来。
这个神经病,下这么大的雨,你还不回家呀?蒋中天回到怀柔公寓家门口儿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手机突然响了,他打了个冷战,立刻掏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号码,怎么也想不起是谁,就接了起来,是李作文,他心平气和地说:让你跑掉了。
蒋中天没说话,你抢我的马子肯定活不了,蒋中天还是没有说话,你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蒋中天低低地说,在我跳椅子逃跑的时候,你那两个手下应该立刻跑到通道上,把守住两个出口,那样我就成了瓮中之鳖了,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而且还关了机,他至此才知道,原来李作文在派人追杀他,而不是警察,但他宁愿是警察。
他像个落汤鸡一样哆哆嗦嗦的打开门,发现房间里亮着灯,他立马警觉起来,他没有关门,留下了退路,然后蹑手蹑脚的朝里走去,在幽幽的灯光中,梁三立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手拿着一只小针管儿,扎进白嫩的胳膊里,朝里面注视着什么。
他有这个房子的钥匙。蒋中天呆住了,蒋中天想起了他在床上的疯狂,陡然明白了那一定是这个东西的作用,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你回来了。
蒋中天带着梁三立离开了,回到了家乡,蒋中天是开车回去的,经过一个小县城,在吃饭的时候,蒋中天离开梁三立的时候,在厕所里给文心打了个电话,他想探一探温馨的虚实,如果她真的已经嫁人了,那么他就大张旗鼓地领着梁三立回去,如果他还有再续前缘的意思,他就考虑把这个梁三立甩掉。
小主,
文心,我回来了,你在哪儿?文心似乎感觉到很吃惊。
我还在路上,用不用我我给你找个房子?不用,我先住宾馆吧,过些天也许我还要走。现在蒋中天已经肯定文心已经搬出那个两年前和他同居的那个房子了。
文心问:我们电视台和很多宾馆都有关系,可以打折,你打算住哪家儿?
蒋中天想了想说:黑天鹅吧。
文心说:我们电视台跟他们没有什么联系,你换一家吧。
哦,那不用麻烦了。对于蒋中天来说,省不省钱并不是最重要的,他只想知道他和文心还有没有戏,他在内心里是爱他的,如果当年他不逃离气和台,那么也许他和他都已经结婚了,这两年来,他越是惶恐不安,越是思念他,后来他之所以一直没给他打电话,是因为不敢,现在那笔巨款已经所剩无几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文馨,你现在住哪儿?他突然问,文心愣了一下,说:我住在靠山的一间别墅。
他不但有人了,而且还找了一个有钱人,不过蒋中天仍然不死心,那哪天我去看看你,方便吗?
不用了,还是我去看你吧。文心马上阻止道。
这下儿,蒋中天的心彻底凉了,最后,他说:那过两天我再联系你,你不要对任何人说我回来了好吗?
文心说:嗯,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蒋中天的家乡不像历史古城那样方方正正,街道横平竖直,它的街道很乱,都是斜的,好像一个孩子在纸上随意画的笔道,几乎没有一条是正南正北或者是正东正西,第一次看到河的人很容易迷路,这是一个没有方向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