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笔脸色凝重,惋惜道:
“本来少主公起兵之日,那几千归义军肯定会被他收于归麾下,就这样葬送实在是可惜了。”
李归无奈道:“可惜我没有自幼教导他,这孩子终归比东破少了些狠辣和筹谋。”
公孙笔虽没见过李归所说的东破,却知道他是李归的弟子,也是大野盟留在西北的红腕。
公孙笔下意识就开始维护刘异。
“子墨倒觉得少主公以慈悲心度人,有仁君风范。”
“大争之世仁君哪有好下场?李昂倒是够仁,死后谥号是元圣昭献孝皇帝,连庙号都是文宗,可他一辈子除了仁孝,庸庸碌碌,一事无成,最后还被宦官逼得郁郁而终,我可不希望异儿像他一样。”
“李昂无才无德,岂能跟少主公相比?”
李归笑问:“子墨在振武城陪伴我儿三年,被他收服了?”
公孙笔呵笑:“主公只有一子,忠心主公与忠心少主公并不矛盾啊。”
李归眼眸深沉,脸上忽然变得严肃问道:
“假如有一天他要杀我呢?”
公孙笔震惊,呆愣十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慌忙否定:“绝无可能,少主公虽口舌无忌,但我知道他最敬爱父兄,绝不可能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没什么是一定不可能的,安禄山起兵后都打入长安称帝了,最后不还是死在儿子安庆绪手里。”
公孙笔急得再次站起,郑重说道:
“安庆绪那种狼子野心忤逆不孝之徒怎可跟咱家小主公相比?”
李归见他一副誓死守卫刘异名誉的认真模样,忽然呵呵轻笑。
“子墨莫急,坐下坐下,我只是打个比方,不是怀疑我儿。”
公孙笔这次终于舒了口气。
这时李归又说:
“不过我做了一件事,刘异知道大概真的会跟我刀兵相向。”
公孙笔惊悚地看向旁边。
他自幼跟随在李归身边,太了解主人性格。
李归既然能这么说,那一定是真触及到刘异底线了。
“主公为何一定要如此?”
李归目光看着远处灯火,悠悠道:
“这孩子过于随遇而安,我总得给他找个必须谋反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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