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七个人回到寺庙前院,刚好看见二十几道人影从侧面寮房里走出来。
“四叔?”
郑言脱口喊出。
十五丈外的人也看见了他们,走在最前面的八名武者纷纷拔出佩剑。
武者就要冲过来时,被后面一名四十余岁的男子出声阻止。
“不可,对面有在下的族侄。”
说话这人是给事中郑亚。
他的同族左谏议大夫郑朗,这时也看到了对面的郑言。
郑朗惊讶:“垂之?”
郑言这时才发现,对面人群中不仅有他的堂叔,还有他另外两房的堂兄。
郑言暗自叫苦,被抓包了。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讷讷地开始叫人。
“四叔父,二堂兄,七堂兄,安好。”
“好……好个屁,”郑朗飞步上前,一把揪住郑言的右耳。
“臭小子,你考完试就再也没回过崇义坊的房子,你躲哪去了?你以为你真能躲得掉?你阿耶听闻你策问只字未写,气得从任上请假亲自过来逮你了。”
“真的?七堂兄,你救救我,哎呦,耳朵,你先放开我耳朵。”
后面一个胡须全白、脸上胶原蛋白流失严重的老头开口鼓励道:
“有融,这孩子得狠点揍,他胡闹程度就快追上南祖的郑就了。”
“二堂兄,你不拦着就算了,怎么还喝彩啊?”郑言大叫。
郑言的二堂兄便是大唐兵部尚书郑肃。
后面一群人看得啼笑皆非。
李德裕呵笑着评价:
“有融做事素来一板一眼,没想到还有火气这么大的时候。”
郑亚替郑朗回答:
“李相公有所不知,在族中也就只有垂之这臭小子能将我家融气成这样了。”
郑言不住哀嚎求饶:
“七堂兄,你别拧了,我答应明年一定拿个状元回来还不成。”
“你若肯好好答题,今年就该拿状元的。”
后面一群人中,有位长相俊美目光锐利的中年人,阴阳怪气地开口:
“听闻有融兄素来谦逊,可你刚才话说的,好像状元本该就是你家囊中之物一样。难怪有人说圣人在各大士族中尤其看中郑氏,看来传言不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