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知道吴湘案?”
这小子不是刚到扬州吗?
而且吴湘在他来之前就死了。
刘异往他身后指指。
“你身后那个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男人说的。”
李绅惊得头皮发麻。
他慢慢转过头,只看到身后一堵空墙,哪里有半个人影?
他愤怒地指着刘异。
“你……你休要装神弄鬼,胡说八道。”
刘异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回:
“今晚可是吴湘的头七,听说有冤屈的鬼会在回魂夜这天回来找凶手算账。李相公,你没感觉到有双冰冷的手正握着你的脖子吗?”
李绅被刘异一说,莫名感觉脖子上好像真的冰冰凉凉。
他被吓得汗毛根根竖立,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站起身。
须臾,李绅呼吸渐渐平复,头脑逐步恢复清醒。
他眯着眼睛瞅刘异,忽然发出咯咯冷笑。
“老夫为官多年,从刺史到河南尹,从观察使到节度使,一辈子断过的案子不下几百宗,死在老夫手里的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若是个个都要找老夫索命,我又岂能活到现在?”
刘异听罢也哈哈大笑。
“李相公不愧是做过宰相的人,心里素质确实比一般人好太多,我很好奇你这种人最怕什么?”
“哼,老夫还有何惧?我最疼爱的孙儿李无逸已经被你害死了,我其余子孙均在各地做官,你想用他们威胁我也做不到。”
刘异也站起身,在李绅面前来回踱步。
一抹奸笑在嘴角浮现。
“活到你这个年纪这个地位,除了会在乎子孙平安,大概还会在乎一件事。”
“什么?”
“你不想死后让朝廷给你拟个体面的谥号,给后世留下个好名声,让子孙后代以你为荣吗?”
“哼,以老夫这辈子的成就,谥号之事有何担心?”
“你还是担心担心的好,因为我会从中作梗啊。”
“你威胁我?哈哈,刘异,你以为你是谁?朝廷又不是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