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所长听完,问道:“他身上还有其他的什么外伤吗?”
那个大夫摇了摇头,说:“没有,死者的胸部后背皮肤组织完整,主要的致命伤就是在头部,应该是生前头部遭受过钝器敲打,导致颅内血管震荡,临界以后就会产生高颅内压,造成血管破裂。”
“钝器?”
“对,我们清创的时候在两处伤口里,以及头皮和头发上,发现了大量的碎玻璃渣,初步怀疑是啤酒瓶之类的。”
马所长听完,双手微微地颤抖。
“好,谢谢大夫!”
马所长回头看了一眼陈永民,说:“你跟何帅的老婆先去办理遗体转移的手续!”
“好的,马所!”
马所长走到旁边的逃生通道后往外看了一眼,随即掏出手机。
他百般挣扎犹豫,到底要不要打给宋雁平。
可是,他的手却鬼使神差地拨了出去。
“喂,马所,怎么了?”
马所长在听到宋雁平的声音时,才猛地缓过神儿来。
“宋雁平!你是真该死啊!”
宋雁平有些懵,问道:“怎么了,马所?你喝大了?!”
马所长咬着后槽牙,压低声音说:“你……你他妈的!何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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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帅死了”这四个字几乎是从马所长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啊?!”
宋雁平一时间哑口无言,惊诧万分中又带着些许怀疑。
“他……他怎么死了?我不知道啊!”
“宋雁平!宋雁平,你跟我说实话,你把他……是不是你干的!”
马所长的声音里带着惊慌,搞得宋雁平也紧张了起来。
“马所,我不知道啊!”
“宋雁平,我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个事儿肯定是你干的!你好好跟我说,我们好赶紧想办法!”
宋雁平目光呆滞地盯着桌子上的烟灰缸,脑子里一片空白。
“马所,我下午带他来我这喝酒来着。”
“然后呢!你们是不是打他了?!”
“打了两下……但是,打得不重啊!我还让人把他送回家了!”
马所长一听,心想:完了!
“用啤酒瓶打得吗?打了两下是吧?啊?!”
“是……”
“宋雁平!大夫说了,何帅的致命伤就是头上那两处啤酒瓶打的,导致颅内血管破裂而造成的死亡!”
宋雁平眼睛一眯,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接着说……”
马所被宋雁平这突如其来的冷静弄了个不知所措。
“我说什么?!赶紧想办法!这个事情肯定要立案,他老婆肯定要尸检!”马所长说道。
“你们所里不能尸检吗?到时候……”
马所长打断了宋雁平,说:“区公安局和市局才有法医解剖的权利,我们所哪有解剖室?”
宋雁平慢慢地深呼吸,让自己的头脑尽快平静下来。
想了想,宋雁平说:“找吕思刚,让他安排人给何帅尸检,行不行?”
马所长将皮球踢了回去,说:“你跟吕副局关系好,你跟他说,何帅他老婆我来跟她商量!快点,我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宋雁平在屋里来回踱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