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先前的整洁水泥房相比,就像是一瞬倒退几十年。
路过的土房房前屋后大多堆积整齐的干柴,它们躲藏在延伸出的黑色屋檐下,有的是树叶扎堆的细支捆绑一起,有的则是大根的圆木干柴——它们的旁边就是一块菜地、还有着散发难言气味的粪池。
似乎通过对比菜地内的蔬菜和堆积的柴火,李知能判断出住在家里主人的劳动力多少。
就在他思考间,师公梁仁带着两人到了一处两间屋连起的土房,长方体的屋子有着三角体的盖,笔直笔直的不论怎么看都像是一座盖上黑盖的老棺材,和其他家的三合院土屋比起来平添几分诡异感;一条约二十厘米的踏道将整个土屋抬起,既能防水回流又能防潮。
顺着小道走进平整石板铺成的十平米小院落,缝隙还能看到勉强拼接的石块,还有在缝隙中倔强钻出的青葱小草叶——院的边缘种着两颗和房顶一样高绿油油的柑子树,它们长得就像是把欲将撑开的伞;橘子树间连着一根发毛的细绳子,院落前是两块有着青菜和结出辣椒的菜地。
目光抬远点,李知还能看到对面院子里刚回来的人影晃动;好消息是李知抬头能看到穿来的两根电线,坏消息是难道今晚上就住在这里??
老旧的木门还能看到一点点的红色印记,大部分地方都已经露出木头本色,它年轻的时候一定刷有厚重的朱红大漆颜色艳丽;连接着泥胚墙壁的它显然和房子一样有着不俗的年龄,李知有些担心房屋整体结实情况。
“今晚你们就住着旁边屋吧,凑合凑合。”师公梁仁发话了,他的声音就像是空旷河谷中响起的贝壳摩擦声,“要是不想住破地方,就去甲长那儿楼房蹭一蹭,可老头子没那么大的面子,得你们自己来。”
“没关系,这会趁着太阳把被子拿出来晒一晒,晚上我和李知将就一晚上。”
站在院落中的陶成之回话时,师公梁仁就推开木门,嘎吱的一声伴随着一股苍老外加发霉的气味儿传来。
“人老了,气味儿有些不太好闻,在等半个多小时,就出活吧。”
打开的木门不见了师公梁仁的身影,黑洞洞的长方形门户像是能吞人的深渊,它望着李知,让后者有些冒鸡皮疙瘩也怀疑电线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