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给徐风年铺了一辈子的路,这十几年来,可以这么说,徐晓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徐风年。

徐风年一死,那就等于徐晓这一辈子的心血,全都付之东流了。

徐晓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复仇。

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这个人屠不是白叫的,徐风年一死,将会有很多人跟着陪葬。

天色渐渐暗下来,厅中没有点油灯,有些昏暗,没有徐晓的允许,现在没有人敢上厅来,自然也没有人敢问。

“你把你去到河州,所有的经过,说一次。”徐晓就在厅上问陈之豹。

在场的文官们都吓了一跳,这口气,明显是怀疑陈之豹了。

陈之豹在北凉军中,那等威望何其高,他要是出了变数,那可是比和离阳开干还要严重的事情。

徐堰宾见徐晓忽然如此问起,也打起了几分精神,他哪知道,徐晓居然会怀疑到陈之豹的身上。

陈之豹怎么说,也不像是会杀世子的那种人,他若是要杀世子,怎么说也用等到现在吧,他要动手,多的是机会,干嘛非得在这节骨眼上,何况世子的尸首还是他护送回来的。

陈之豹被徐晓如此质问,心中也是一凛,他早就知道徐晓会问他,心中一直都做着准备。

不过当徐晓真的问起时,他还是慌了,而且心中,特别不是滋味。

陈之豹恭敬的回应了一声,接着就把他去到河州,如何做了执戟郎,后面又是如何夺回河地,曹长青又是如何用计赚了徐风年的事......从头至尾,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在场的人,包括徐堰宾,都觉得这事一点问题没有,陈之豹不仅没有错,反而还有功,倒是世子徐风年显得有些小气了,处处难为陈之豹。

要知道,北凉,有一半是人陈家打下来的,陈之豹的爹死在了战场上,陈之豹自己,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恶战,不计其数。

他徐风年,有什么资格如此消遣陈之豹的,况且人家陈之豹还拉得下架子来,处处给他出谋划策。

河州东城中埋伏一事,要怪也是怪他徐风年自己,在众人听来,陈之豹能活着回来就已经是万幸了,王爷怎么还如此质问呢,不免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