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巡抚手中那一个千户左右的兵马能够用?”守备千户一下急躁了起来,“这些贼子,极善邀买人心,就这么几天光景,四周数万流民从贼,地方乡里为了不被波及,也被迫接受贼子的要求,将土地重新分配。
在这么忙下去,咱们就只剩下一座孤城!城内的存粮或许能吃个一年半载,但也就只是一年半载而已!
之后呢?
不能继续拖延,必须出兵击溃他们!”
“可……”
“没错,我就是要钱粮。”守备千户视线并没有在知县身上,而是对那些投来怀疑、鄙薄目光的主人们怒吼道,“怎么?没有钱粮,你们守得住城?信不信等贼兵进来了,将你们的钱粮全部抢走?
贼兵那个首领端得是可恨。
抢劫就是抢劫,偏生还命人送来白条,说是借!
等将来安定的时候再还!
借?这叫借?这叫抢还差不多!
你们也是一样!如果他们打进来,你们就算讨得一条命又如何?只要负隅顽抗的,贼兵也从来不姑息,抓到人就拆分丢去军屯劳作,永远当底层军户!”
守备千户将底层军户咬的很重。
在他看来,现在的大同军大部分制度都照搬大明的,所以他也认为大同军顶多就是巅峰时期的明朝军户体系,未来也一定会跟明朝制度一样,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军官当大地主,军户当农奴的场面。
相比较其他的,底层军户的日子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
所有人都看在眼底,因此守备千户这话说完,之前还鄙薄的士绅,脸色都变了变。
要钱还是要命?
很浅显的道理。
于是在守备千户的一通要求之下,城内凑了一万两白银外加八千石粮草。
守备千户带着回去,同时开始招募城内已经军户出来,单独组成一支新的“团练”。
团练就是介于乡勇与军队之间的存在,一半情况下知县特批,就能随便茬个几百出来。
当然,钱够就行。
团练一出来,守备千户抽到了几个骨干担任副手,然后让本地的士绅将家中负责干架的子弟交出来,让他们来带这支团练。
然后开始训练。
等做完这些,时间已经来到了崇祯元年正月十五,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