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心头一沉,清水县参加县试的学子约莫千余人,统共录前一百名,十中取一,这喜榜上竟然没有苏大虎的名字,莫不是这次的题目太难,大虎没能通过?
待上车时,面色不自禁些恹恹,不知如何将这不中的消息说出口,苏大虎有多用功她们全看在眼里,此番不中得多打击人啊。
苏婳瞧见他们神色,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忍不住有些狐疑,苏大虎虽然入学时间不长,可他的文章连覃放都赞不绝口,暂且不提能不能拿个好名次,可也不至于连县试都过不了啊?
苏大虎执着书本的指尖微微泛白。
良久后,双手交叠在身前,冲车内一众人拱手作揖,“对不住,是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你这是做什么!”苏白氏吊梢眼一瞪,眼疾手快攥住他的手,“不过是一场县试而已,今年没过,明年继续考就行了,一家人说什么对不住!”
赵氏点头,“娘说的是,孩他爹,你不过才读了几个月书,中与不中都是情理之中,可不能再说这种生分的话。”
苏大郎苏二郎一左一右牵住他,“爹,您还年轻,慢慢考,咱们不急。”
男人头颅微垂,进百川学堂四个月时间,他除了读书,家里什么都不要他做,饭馆、工坊由婳儿和二虎操持,绣楼是穗儿一手撑着,家中大事小事是娘和妻子忙活,连苏大郎两个小的,都没一个躲懒。
可他读了四个月,却是连一点水花都没能起来。
试问,他又如何对得起她们?
马车气氛中一时低沉了下来,苏婳正要说话,这时,巷子口一阵喧腾锣鼓声由远及近而来——
循声瞧去,却见三四个身穿红袍,腰系红绸的报禄爷正从转角处来,领头的手中拎着一面铜锣,敲得铿锵作响,后头报喜声昂扬振奋。
“恭喜清水县苍梧镇上河村苏瑜!中县案首!!!”
锣声喜报,犹如一块巨石落到湖面,一下将车厢内沉闷的气氛砸出个窟窿来。
“县案首!我老婆子没听错吧?”苏白氏耳朵支棱竖起,不敢置信扯开车帘,“他们方才是说,大虎中了清水县县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