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一路上跑得很急。
“哎呀这位大嫂,怎么跟个木头似的杵在这儿呢?人命关天啊,还不快让开些,别挡着我师父看诊!”那学徒冲着杜若急吼吼道。
杜若:“……”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忙站起身走到一边,把位置让了出来。
江漓剑眉不悦地蹙起,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握住了媳妇儿的爪爪,与她十指相扣,大拇指安抚地挠了挠她的掌心。
杜若扭头冲他笑笑,表示没关系。
那老大夫也是好一顿捣鼓,望闻问切统统来了一遍,伤口也上了药,重新包扎了一下。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出去说。”
所有人都回到了堂屋。
“怎么样,能治么?”江族长急忙问道。
老大夫摇头,“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猛然听到这个噩耗,大伙儿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江宗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夫,求求您了,再给好好看看吧,我爹已经死了,我不能再没了祖母啊……”
这个家要是没有祖母镇着,迟早得散。
自己日日受黑熊精的虐待就不提了,田地咋办?就他目前这个身板子,重活也干不了啊,到时候吃什么喝什么?
再说有祖母在,二房每个月五百文的养老银就断不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
江莲儿也跟着哭。
祖母没了,自己的婚事咋办啊?
嫂子不喜她,哥哥又不顶用,到时候肯定说不上什么好人家,搞不好把她卖了都有可能。
“大夫,您医术高明,肯定有办法的!多少钱都没关系,我堂哥家有的是银子,您再给治治吧,求求您了!”
江莲儿眼泪鼻涕一大把。
“你们求我也没用,不是我不肯治,是她伤得实在太重了,大罗金仙来了也没辙啊。”老大夫一脸无奈。
江宗宝兄妹俩的哭声越发大了。
外面围观的村民听见了,立时都躁动起来。
“完了完了,阎老太婆也没了!”
“唉,造孽哦……”
有那嘴馋的,已经在心里盘算起吃席的事了。
虽然阎婆子归江家大房奉养,但江漓既然当了官,哪怕为了面子着想,也断不可能让丧事办得太寒酸。
之前上梁的那顿酒席,到现在还回味无穷呢。
辣子鸡,水煮肉片,还有上好的罗浮春,呲溜……
屋里,江族长被吵得脑壳儿疼,扬起拐杖就给了江宗宝一下,“嚎什么嚎?省着点儿力气,晚点有你嚎的时候。”
哭声戛然而止。
江族长这才看向老大夫,确认道:“大夫,真的没办法了么?”
老大夫正要说话,旁边的学徒忽然扯了下他,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老大夫的眼睛亮了亮。
“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他猛地一抚掌,问道,“你们这可是龙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