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两人各管一边,工作完全顾不上,彻底没了收入。
家里的田地没人侍弄,不得不租了出去。
前几年给严母治病时已经把家中微薄的存款花光了。
这次为了支付孩子的医疗费,更是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亲戚朋友能借的也都借过来了。
直到医生第N次催促缴费不成,才明确告诉他们。
这几个月,医院已经尝试了各种降低指标的治疗方法,目前已经尽力减缓了病变。
如果经济上不能负担,建议他们保守治疗,回家好生护理。
两人当时就崩溃了,尤其是严乔生。
他在医生办公室破口大骂医生没有医德,没钱就不给治病。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家明明已经倾家荡产地支付了费用,还不能把病治好。
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去过任何一家医院。
当孩子有水肿或其他似曾相识的症状时,他们只按着当时医院开过的单子去药店买药吃。
为了照顾孩子和老人,他只能起早贪黑去镇上送外卖。
直到两年前附近村子搞了个采摘基地,他才动起了开农家乐的想法。
但因为时节问题,他家的生意很断层,一年只忙两三个月。
沈漠沉默地听着,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搜索结果。
【慢性肾小球肾炎,无法根治,需要终身治疗。】
耿炳杰耐不住性子,问道,“你家孩子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我是指,没落水之前……”
“不活动和普通孩子差不多了,可以上学念书。就是娇贵些,吃上注意些。怕的就是流行病,一旦感染上就得躺上好几个月。”
严乔生顿了顿,将头埋在两肘间,声音闷闷。
“这次高烧多半是水呛到了肺里,很可能又感染了。”
久病成医,他不是不知道孩子溺水后可能的危险,可……
没去医院的那两年都撑过来了,和吃人般的医院收费相比,他宁愿相信侥幸。
“之前治疗的时候一共花了多少钱?”
不出耿炳杰所料,沈大少果然问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