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思看了看周围的人,围着十几个人,她的话可不能这么多人听见。
“吴主任,咱们借一步说话?”
吴主任冷着脸,跟季思思走出一段距离,就他们两个人。
“说吧,我倒是想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首先,试验地是农资所的人来选址的,在选址前,是你们没有做好调查,没有排除过周边有牲畜放牧带就随意确定试验地地址。
其次,试验地你们没有做任何防护,反而是全权交由我们生产队处理,生产队一边要抓生产,一边要看守试验地和做日常的锄草杀虫工作。
六队因为试验地的原因,换取了一块荒地,增加了许多工作量,别说人会累,是个机器也承受不住,睡得沉也是情理之中。
假如你们在此之前,扎上栅栏和堆石墙用作隔离带,今天的情况是不是可以避免?”
季思思看了一眼远处的申子辰,转而注视着吴主任。
“最后一点,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您就对我们生产队和公社的人随意辱骂,您不觉得这一点真很过分吗?你口口声声说着这是您的心血,那我请问,您除去研发还有付出过什么吗?
说句难听的,您在选地址和选生产队上也有问题,没有做风险预估,从未想过出事后该怎么应对。
这是关乎生产的重要大事,拔出萝卜带出泥,您作为负责人,是不是有管理失当的问题存在?”
吴主任原本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心中的怒火在季思思的一句句质问下,逐渐熄灭。
他脸色涨红,张了张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季思思说得对,刚才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此刻听完她的话后,吴主任发现自己也难辞其咎。
吴主任无力反驳,“以前都没事,怎么偏偏到了你们六队就出事了?其他生产队也要抓生产,以前也不见得他们出过事,有过怨言,就你们事多!”
“吴主任,要不然说你眼光毒辣呢,你这一选,不仅选了个最穷的公社,还选了最穷的一个生产队,还把他们最肥沃的土地给占了。”
吴主任:“……”
“吴主任,这事主要责任还是在我们六队,你放心,我们绝对不逃避问题,只是目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统计一下大概情况和弄清楚真相?”
季思思放低姿态,适时地给吴主任一个台阶下。
她得找个机会去问问申子辰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是他睡太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