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劫货,兄弟们抄家伙!”
蹭蹭蹭——
兵器纷纷出鞘,商队众人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出手狠辣的少年。
“你,你你你莫要动弹,不然砍死你!”
“瞧你这年纪,家里至少还有孤寡老人,莫要走上邪路,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众人举着刀,战战兢兢。
出言虽狠,却不过是装腔作势。
少年视众人如无物,穿过人群径直走向大汉。
大汉蜷在地上,满脸是痛苦之色,见少年越来越近,慌了心神,连忙叫道:
“少侠,且慢!你,你是何人?”
少年边走边道:“圣人又云,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大汉一愣:“什么意思?圣人?你是哪个圣人门下?!”
“还真是不学无术。意思就是,你不认识我我不生气,我依旧堂堂正正地送你上西天!”
少年把脸靠近:“你是陈金奎?”
“你……”
陈金奎瞳孔骤然一缩,短暂地忘了疼痛。
自己隐姓埋名多年,怎会接二连三被人得知!
“你,你到底是谁?何人叫你前来!”
“我叫钟黎。”
少年缓缓走到陈金奎面前,半蹲下、手一挥,一张软塌塌的人皮面具便被揭下,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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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众人瞬间眼都看直了,甚至有的刀都拿不稳“哐当”掉在地上。
朝夕相伴的同伴居然是个假货?!
少年继续说道:
“你奸淫掳掠,烧杀抢夺。这么多年来在这江湖里做下的恶事,我且不与你提。但你可记得,曾在清江畔对一个女子说过‘身段这么风骚,是哪家妓院的牌面’这句话?”
“我……”
陈金奎心乱如麻,一时之间竟完全没有想起。
钟黎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着:
“师姐天人之资,你能得见已是半生之幸,还敢出言亵渎,实在该死!”
陈金奎浑身瘫软无力,脑中却拼命思索:
“我……少侠,且慢!能不能说得再仔细一点……”
钟黎不再开口,伸出手一点点掐上陈金奎的喉咙。
陈金奎心中大骇,急忙喊道:
“少侠,好汉!留我一条狗命,我一定亲自去给你师姐赔罪!”
钟黎眉头一皱,面色微缓。
突然,陈金奎右手猛地一扬,一团粉末扑面而来!
石灰?
当真是下三滥。
钟黎头一歪,便轻巧避过。
陈金奎压箱底的手段也被钟黎轻巧避过,终于黔驴技穷。
他面如死灰,如丧考妣般地连连求饶。
钟黎嗤笑一声:
“师姐说的对,男人终究是软的。”
话音刚落,钟黎一拳将陈金奎的喉骨砸得粉碎!
陈金奎嘴里吐着血沫,双眼一翻,死不瞑目。
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似乎吹在围观众人的心头。
周围一片死寂,与街巷另一头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这时,不知谁率先喊了一句:
“杀人啦!快报官啊!杀人啦……”
街道顿时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