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死关头,他多么想将这一切都抛得远远的,回到江边渔村,与妻小苟且残生。
钟黎给的希望,如蝉翼般稀薄,鱼老三根本拿不准他究竟会不会杀了自己。
钟黎道:“虽不杀你,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你离去。”
“我……”
钟黎不等他说完,猛地出拳,将鱼老三的下巴砸了个粉碎。
紧接着右手一抓一拽,将鱼老三的舌头生生扯了出来。
随后钟黎连点其周身大穴,止住喷涌的鲜血:
“你冒犯我,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辱我师姐。既然舌头脏了,我便帮你扔掉,你看如何?”
鱼老三强忍着疼痛,头如捣蒜般疯狂点着。
还求什么……
能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
……
张大彪提着刀在暴雨中狂奔。
镇上人口不多,无非几百户人家。
作为边陲小镇,往来的商队都不见得有多少,所谓的江湖人士更不会没事儿往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跑。
所以镇上有五六个捕快已经顶破天了。
张大彪外粗内细。
老宅房顶那人,杀气极重。
连张大彪都能清晰地感知。
钟黎那些生分客套的话,显然是说给那人听的。
目的就是不牵连到自己。
想到此处,张大彪越发焦急。
兄弟间的情谊往往就是这么简单。
可能是一壶酒,可能是一次豪迈的大笑,就坚定了彼此。
千万不能出事啊!
张大彪心急如焚,挨家挨户把自己的同僚从睡梦中拽醒,回到衙门披上长弓背起箭筒,挎着刀就往钟黎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雷阵雨就像小孩的一杆儿尿,滋啦一下就收,丝毫不拖泥带水。
眼见天空渐渐放晴,张大彪一伙一路辨别着模糊不清的脚印,终于看到那座矗立在郊外的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