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说笑了,女子闺阁,鲜有人踏足,我当是哪个登徒子呢,奴家弱不禁风,当然要多加防备。”
弱女子?
只怕没这么简单。
张大彪早就被钟黎通过气儿,虽不知天欢阁在江湖中究竟如何,但想来能坐镇在此独当一面,必不是简单女子。
念头一转,张大彪也嘿嘿笑着:“还是我衙门办事不利,治下本该安居乐业,可竟让秦姑娘起了这等心思,我等该好好检讨一番!”
“这说的哪里话,张捕头年少有为办事尽心公道,天水镇哪个不知哪个不晓……”
这尬聊下去只怕没个完!
张大彪眼珠骨碌一转:“这榻上躺的是……”
秦桃儿连忙去将围帐解下,随后笑道:“舍妹淋雨着了寒,此刻正自抱病,张捕头莫要见怪……”
“病了需要好好将养才是,衙门存有不少药草,如若缺了哪味,秦姑娘尽管派人来拿,提我张大彪便是。”
“如此甚好,还得感谢张捕头慷慨相助……”
张大彪心里冷笑:“那榻上女子一身黑衣劲装,可见是昨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此刻或许受了伤。只是这秦桃儿说话滴水不漏,自己又没必要去刨根问底儿。”
看茶之际,张大彪已在心中想好言辞,于是开口道:“江湖事不知秦姑娘怎么看?”
秦桃儿一愣,随即捂嘴“咯咯”笑道:“我一介女流,抛头露面已是不易,如何懂江湖,张捕头说笑了……”
张大彪分心想着说辞,仰头一大口茶水囫囵吞下,纵然烫的舌根发麻也只得强忍着:“啊,哈哈,我虽不及而立,但二十几年光阴都奉献给了天水百姓,江湖之事,虽有心参与,却力有不逮。”
“所以我只好拟了个折子,往县衙府衙级级上报,以求帮助。”
秦桃儿明知顾问:“发生了何事?”
张大彪凑近了道:“连江寨上下三十余口在十里外破庙被歹人害了性命!江湖各路人马也陆续来到天水镇,不知所求何物!”
秦桃儿捂着嘴瞪大眼睛:“竟有此事!”
张大彪眼睛一斜:“可不是吗!你说咱天水,拢共不过几百口,而且都是老实人。只靠我等三五个衙役,如何能保卫百姓不受侵扰?”
“张捕头受累,那可如何是好……”
张大彪伏低身子:“我倒是打听了一番,这些江湖人都在找‘天欢’,秦姑娘毕竟从外边来,比我张大彪见多识广,不知这‘天欢’是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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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二字,秦桃儿不由得心神一紧。
这一切都被张大彪看在眼里。
张大彪继续说道:“州府县衙或可调派人手协助管理,可这也解不了燃眉之急啊,你说一旦他们为了找那‘天欢’,打起来,或者干脆鱼死网破把那个叫‘天欢’之物给毁了,波及到了天水镇可如何是好?”
张大彪说罢,自顾自地倒起了茶,一口一口抿着。
秦桃儿如今是有些慌乱。
虽说到来的江湖中人里,鱼龙混杂,大概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
倘若放在中原或江南,他们万万不敢朝天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