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看着面前夸张的车队,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无奈。看着身后双目通红的国公夫人,贾赦把嘴边的话全部吞了下去。
“一年四季的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天冷别忘添衣。”国公夫人殷切的叮嘱着。
“祖母放心,孙儿省的。”贾赦抱着国公夫人的手臂笑着应道。
“中间两车是我让人烤制的点心,还有一些肉酱。都是一些吃的东西,路上别忘了孝敬先生。让先生也尝尝咱家的手艺,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写信回来,祖母让人给你送过去。”
“好。只怕到时候祖母又要嫌孙儿贪吃了。”
国公夫人缓缓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坚定与温情。她轻手轻脚地示意着周围的侍女和丫鬟们退后几步,确保无人能够偷听到她与贾赦之间的对话。
她微微倾身,将脸贴近贾赦的耳畔,声音如丝如缕,生怕被别人听到。
“赦儿,这个包裹里,是祖母亲手为你缝制的两件中衣。我在衣服的边角处,给你缝了些银票和金银锞子,留作急用。我知道你志在四方,有着雄心壮志,但这些身外之物,有时候也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你。”
贾赦点了点头,轻轻抱了一下国公夫人,用以掩饰自己眼底的泪意。
贾源上前轻轻拍了拍贾赦的手背,语气郑重的说道:“赦儿,外面的世界虽然广阔,但也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你要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每一步都要走得稳健。”
“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无论身处何地,都要保持警惕,不要轻易相信他人,更不要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别有用心的人。无论何时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还有‘画人画骨难画心’,与人交往中不可轻信他人的表面,更不可被甜言蜜语所迷惑。人心难测,只有时间才能检验一个人的真心。你要学会观察,学会判断。”
贾赦静静地听着,等到贾源的话音落下,他深吸一口气,掀开衣摆,跪在了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重重地给贾源夫妇磕了三个响头。
“祖父、祖母,孙儿不孝,不能在您二老身边尽孝。还请您二老多保重身体,万事以自己的身体为重。”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父亲、母亲,贾赦也该出发了。”贾代善抬头看了看天,走上前对贾源夫妇说道。
贾源听后苦笑一声:“行了,让赦儿走吧,不要让谨言等他。”
贾赦深深看了贾源夫妇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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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国公夫人泪眼朦胧的看着贾赦,眼中全是不舍。
“雏鸟总有离巢那天,雄鹰就该在天上翱翔。咱们若是一味的不舍得他,不是爱他而是在害他。”贾源轻轻拍了拍国公夫人的手,柔声说道。
“我明白,我就是有些不舍得。赦儿才多大,国公爷怎么就忍心……”
“我也不忍心。可这是赦儿自己选的路,咱们作为长辈的只能支持他。”看着贾赦越来越远的身影,贾源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不舍。
国公夫人用帕子狠狠擦了一下眼睛,四下看了一眼冷声问道:“你们大太太呢?”
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敢出声的。国公夫人见状,嘴角浮起一抹冰凉的弧度。
“国公爷,老身今日想给儿媳妇们好好立立规矩,您觉得呢?”
“夫人看着吧,老大家的确实有些不像话了。”
……
贾代善把贾赦送到了城外的十里亭,静静地等待着陆家车队的到来。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一辆吱嘎吱嘎的牛车缓缓出现在贾赦的面前。
“公子!”牛车停稳后,从车里跳出了一个小童,正是墨白。
“墨白?先生呢?”贾赦往京都的方向看了看,有些疑惑。
“先生同菊青和诚伯有点事要耽搁一会,让小人先来带公子前往前面的镇子上等他们。”墨白笑着解释道。
“那你坐我的车,咱们一起去前面的镇子上。”贾赦提议道。
“不慌,不慌。”墨白摇摇头,笑着拒绝了。
“可是先生还有什么吩咐?”贾赦不解地问道。
“先生说,为了锻炼公子,让咱们骑马前行,至于行李嘛,就只能带这一车。”墨白指了指身后的牛车说道。
贾赦看了一眼牛车,稍微思索了一番后,从自己的行李中挑选了几包常用的药品放在了牛车上,又随便包了几身衣服和国公夫人准备的一些干粮和特产。他知道,这些都是路上可能会用到的。
“好了。”贾赦转身对墨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