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则为此爱女之情深深感动,不禁断言道:“昔有望帝为国杜鹃啼血,如今又有昭仪为女泣血,爱子之心感人至深,哀家也不能夺,想来老王妃也是如此吧?”
话音甫落,在场的人都看向老王妃,帝王凤眸淡淡扫去,就叫她脊背冷汗都下来了,更别说,太后的眼神也不再和蔼,那隐含的冰冷叫老王妃再不敢说出甚么拒绝的话。
而且奚昭仪今日之事必定传出成为一段佳话,人言可畏,她若是执意再要惠安出宫,就是在与世间情法背道而驰,是要被文人墨客骂心狠无情的,这叫她一个无子老婆子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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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自是如此,昭仪娘娘很爱惠安,臣妇如何敢夺?”
“如此,惠安出宫一事就此罢了。”
帝王颔首,做出了最后的决断,老王妃只能顺从点头。
还跪在地上的奚昭仪当即不顾仪态地给太后和帝王都行了一个大礼,虞亦禾本站在帝王身侧,见状当即让了一步,却对上奚昭仪满面泪痕的笑脸。
她用口型无声道:“谢谢。”
虞亦禾不禁上前把她扶了起来,卫景珩本也被奚云感动,见二人关系如此好,便想干脆成全一段佳话。
“朕见今日情状,只感觉惠安虽不是其女,但胜其女,既以后惠安还由昭仪养着,不如叫两人也有母女名分……”
他负手顿了一息,接着道:“奚昭仪品行上佳,爱女之心人皆动容,着封为妃,封号‘恭’字,再令惠安认其为义母,以全两人情分。”
众人闻言皆喜,唯有老王妃面色僵硬难看。
奚昭仪感激涕零,再次叩头谢恩。站起身又忍不住握住虞亦禾的手紧紧不放,倒叫帝王不禁侧目多看了几眼,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捻了捻。
他都没牵呢。
随着奚云回福宁殿,她寿康宫前长跪不起,泣血留女之事和晋升为恭妃一事也传遍六宫,淑妃和荣妃宫中皆反应平平。
淑妃不会在意一个无宠无根无子的女人占着妃位,一针见血地指出:
“有人在她背后谋划,她宫女出身识得几个字已是不易,哪里还能知道这么多诗文?”
荣妃向来不在意女孩儿,更何况这个女孩只是郡主,只不过嗤了一声,“倒是叫她得了好名声。”
唯有幕后主使皇后极其失态,她表情失了以往的雍容,有些狰狞,“怎么会?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