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里做什么？”

老道轻声问道。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秦绝却是平静反问。

老道沉默了，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几分情绪，只能在那浑浊无光的眼睛深处，看到抹不去的悲伤。

“黄巢死了，所以你就斗志全无，重新选择归隐了？”

秦绝一边扫，一边看似随口说话。

可实际他的每一句，字字能插进老道内心深处。

“你跟黄巢是推翻李唐王朝的搭档，跨越千年的伙计。”

“黄巢死在太阳面前，你看着他死的，你无能为力。”

“所以你斗志全无，都跑回这个破庙，当起缩头乌龟了？”

老道苦涩一笑，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秦绝放下扫帚，眼神异常犀利，近乎逼视般盯着老道。

“张云雷，你这会要当缩头乌龟？”

“那忽必烈当皇帝时，屠杀江南时，你怎么敢大开观门，放几千个汉族难民进来？”

“多尔衮抬着皇太极入住中原时，你怎么敢公开反清复明？”

“倭国人血洗南都时，你怎么敢提刀出观，救三百多难民出来？”

“那时候，黄巢不就是死的状态吗！？”

“现在，黄巢只是该什么样就什么样，一切都没变。”

“你反倒成了缩头乌龟？”

一连串的逼问，将老道逼到了角落。

可惜，直到最后，老道仍旧是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

“你到这里，做什么？”

见老道避题不答，秦绝也懒得激烈他，转身继续打扫院子。

“来这里清净几天，之前的日子就跟机器一样连轴转，太累了。”

老道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这里有什么消遣的吗？比如书画之类的东西。”

“嗯.......偏房好像有几本我师父留下的老书，但我早看了，基本都没用，偏房我也一直没有用过，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