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也吓了一跳,他常家虽说也是府城的大户,但家中的生意多是他上面两个兄长负责,落到他手里的东西不多,因此才想着趁盛五艰难之际上门,就算拿不到常家的财产,只凭盛家也够他挥霍了。
“见过夫人。”他拱了拱手,“不知道夫人和盛五姑娘有约,险些打扰,草民这就告辞了。”
也不等祝春时说话,他朝着几个小厮使了眼色,一行人快速的退了出去。
祝春时先吩咐圆荷去柜台上挑首饰,随后担忧的看向盛嘉润,“需要我做什么吗?”
盛嘉润笑了笑,将她请进里面坐下,又示意小二去后院泡茶过来,“这都是我必须要经历的,虽然有些不顺,有些人也难缠了点,但好歹也还能过下去。若是真不行了,便是夫人不说,我也会主动登门的。”
“那就好,就怕你瞒着我什么都不说。”祝春时见状虽然不能完全放心,但看盛嘉润神色虽有些尴尬,但还不至于走投无路,至于方才那常四,也是个缩头的,应付起来应该不是难事。
“夫人今日过来是给泻露姑娘准备首饰吧?”盛嘉润给她斟茶,胡家那边一说定亲事就放了消息出来,最近上上下下也搞得热闹,没工夫搭理其他,也正是如此,才给了盛嘉润喘息之机,毕竟胡家与她家向来不睦,如今他们不掺和,跟着胡家的有些商户见状也不搅浑水,压力大大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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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候铺子里收来了几块翡翠石,水头不错,有纯色的冰种也有三色,刚好给泻露姑娘凑个福禄寿的好彩头。”
“多谢你惦记她,但却不好白要你的东西。”祝春时喝了口茶,“将福禄寿三色的留给我就好,按照市面的价格来,你要是想沾个喜气,便免了做首饰的费用吧。”
盛嘉润原想送过去算个讨好,到时候被胡家人看见了,也会适当的留几分情面,但见祝春时如此说,她也不强送,笑着应了声好,再另去琢磨送什么东西添妆。
等回去后,祝春时想起在店中看见的那一幕,又吩咐俞山他们多看着点盛家,若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及时来说。
余下的日子,大多在祝春时给泻露备嫁中慢慢过去,婚期定在九月中,那时候天气渐渐转凉,便是喜服繁重也不会很热。这段时间泻露也不在祝春时跟前走动伺候了,因此她多是叮嘱春容绿浓几个,再不济就是带着琼枝莹莹仔细调教,或是跟着萍娘一处绣东西。
而盛嘉润那边,也在损失了几家店铺后止住颓势,她已经在众人的夹击中学会了调和,盛家不说稳步上升,好歹没再继续受挫。紧接着盛老爷也逐渐恢复了神志,开始露面,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
祝春时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担心,毕竟盛老爷一好,估计大权又会被他握在手里,到时候传给谁仍旧是他一句话,盛嘉润怕是落不着什么好。但没过多久她就听见盛家三个儿子又在家里打了起来,争吵推搡之中连劝架的盛老爷都没能幸免,被打了几拳,然后又躺下了。
没人知道三个儿子怎么从自己的院子里冲出来然后跑到盛老爷那里去打架的,也没人知道走路还要人搀扶的盛老爷是怎么想着要去劝架的,自然更没人关心盛家内宅的事是怎么传出来的,只是当众人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成定局了。
俞逖知道时正在看祝春时拟出来的嫁妆单子,笑了下:“可见一味偏爱儿子培养儿子,而忽视女儿,究竟有多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