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从我面前飞速行驶。几秒钟的时间,安德鲁刚刚还是面朝着我,这会儿就转过身去,机械性的往后走。
这时候我也顾不及红灯了,向安德鲁就冲了过去。
我一把拉住安德鲁的胳膊,平时安德鲁的小胖胳膊是软乎乎的,这会儿拉起来感觉特别硬,就像在拉一块冰冷的石头。安德鲁并没有理会我,还是眼神涣散的一直往前走,我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拽住安德鲁,但是根本拉不住,安德鲁走的很缓慢,但我这么用力的拉她居然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往前走。
这时候倒是有那种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实劲儿了……
我从兜里赶快掏出了虎牙吊坠,胡乱的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虎牙吊坠隐隐发亮,随着耳边一声虎啸,安德鲁脚下一顿,接着浑身一震,整个身子瘫软了下去。
就在这时我隐约间看到一个红色的影子好像从安德鲁的身上抽离,看不清具体的样子,更看不清脸,但是能感受到那东西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就快速地消失了。这次虎牙吊坠没有老虎灵体的显现,只有一声虎啸,这东西就从安德鲁身上下来了,看来无论是哪儿的鬼都怕这极阳的法器。
我一把抓住了安德鲁,她这才没直接倒在地上。啪嗒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我向身后瞟了一眼,地上的香碗不知怎么突然就碎了,里面的小米洒落在地上的红纸上。里面的三根香还没灭,香头一明一暗的还在燃烧。
我把安德鲁扶到了边上便利店门口的椅子上,给张嘉一打去了电话,没过一会儿张嘉一就冲我们这边跑来,路过红绿灯边下面的红纸他顿了一下,但也没多停留,瞟了一眼就过来了。
“我刚才……就记得,我拉窗帘的时候从玻璃里反射出来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我看不清她长啥样,就记得她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我就感觉特别害怕,接着就去敲你房门,后来……后来就啥也不知道了……”
我把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事儿和他俩大致说了一下,安德鲁因为刚被脏东西上了身,整个人有气无力的。看着我俩几次昏昏欲睡。
我和张嘉一先让安德鲁在这儿坐一下,那红绿灯下面的红纸肯定有问题,我俩先去看一眼到底啥情况然后再过来找她,安德鲁现在脖子上戴着虎牙吊坠,有极阳的法器庇护一般的脏东西近不了身。
“早上先是大年呕吐出头发,然后是安德鲁看见红衣服的女人,我在电梯里还正面碰到了那长头发的女鬼,并且电梯里滴下来的粘液和早上大年吐出来的东西很像。退一步说,假如说大年的事儿和我们没关系,那后面这些可都是冲着我们来的。下楼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眼表,子时…“
“我们这才是出来的第二天,不可能是得罪了谁,除非这都是在警告我们…”
说话间我们走到了红绿灯下,一张红绒纸上放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破裂的香碗碎成了几瓣小米散落在纸上,还有一个黄色的信封,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在信封边上还有几块面包…
我看了看两边,此时的街上并没啥人,我蹲下身子捡起红纸上皱皱巴巴的信封。我还以为会是信件或者纸条装在里面,可先露出来的却是一缕长头发…我倒吸了口气…
大半夜在十字路口捡到缕长头发…真晦气…
我把那缕头发倒在红纸上,没想到顺着头发还掉出了一张照片,张嘉一把照片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合影,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男生的脸被烟头烫了个洞,分辨不出长相。但能看出两个人依偎在一片田野上,这张照片好像年代有些久远,相纸已经泛黄还微微卷边。
张嘉一把照片装回信封当中,揣在了兜里“先送安德鲁回酒店休息吧,这事儿感觉没那么简单,还得让老仙儿去查一查。”
老仙儿查事儿,也是需要借助一些外力条件的,一般来讲有事主的生辰八字最好,要是实在没有那就得用照片了。所以张嘉一把照片装在了身上,不管怎么说,这事儿肯定和这些东西脱离不了干系。
回到酒店房间,安德鲁怕再撞到鬼就提议今晚能不能三人在一个屋,自己害怕。也能理解,我陪安德鲁去她房间取被子,寻思着今晚就都在我屋里呆着吧,电视上播着粤语新闻,房间里的灯调成了暖黄色,安德鲁睡得很快,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