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可以说是速战速决,镇南将军又是个经验丰富的,趁敌方内部乱套,将南夷叛军打了个落花流水,都哭爹喊娘着投降了,只有一小部分往交趾国方向逃窜去了。
镇南将军掌握了南夷军权,首先便是秋后算账。
他将那些个投降了叛军的官员全抓了起来,连同叛军里的大小头目,全部押送回京城受审。当然,他自己也不是个没成算的,送走之前自己也意思意思审了一番。毕竟,那所谓的南越国后人让他手底下的将士吃了些苦头,他总得见见这个幕后之人不是。
结果,打进城的时候没见着,全程戒严搜查了三遍还是没见着,他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跟着跑去交趾了,结果,被下狱的那些小头目里受不住酷刑,一个接一个地招了。
他们压根就没什么南越国后人,不过是扯虎皮做大旗,用来忽悠朝廷罢了。招的时候还很是怨念,大意就是,你们之前那个皇帝手太黑啦,打下我们这块地盘,把人家原本的国主一系杀了个精光,别说是直系、旁系血亲了,就是连给他们做官的、为奴做婢的多半也没能逃过,哪里还能弄得出赵氏孤儿的故事呢。我们找不到故国后人,又得寻个名头起义,可不就想到了这一茬么?
镇南将军翻着白眼,很是感慨了一番先先帝的英明神武、和他在位期间的丰功伟绩,转头就去监督手下写汇报折子了。
至于那些个英勇殉国了的少数派,他也很是动情地让客卿替他写了篇美赋,举行了个小小的祭祀,好生祭奠了一番,顺带着还能名义上为这次风灾中的无辜灾民祈福,而后,将为这些人请功的折子连同为另一部分人请罪的奏章一并送往了京城。
然后,镇南将军十分懂事地给摄政王寄了封密信,表示下官并不是贪功恋权的人,如今大军驻守南夷不过是权宜之计。这里如今百废待兴,王爷您得赶紧派个,不对,派一群得用的官员过来治理啊,顺便再帮忙催一催户部这次打战的功赏、抚恤银子之类的事情,等这两件事了结了下官就可以安心回南州啦。密信的最后,还表达了一番他对王爷和其他诸位同僚以及京中妻儿老母的思念之情,很是希望今年年底能够回京述职,以解相思之情。
齐珩看完密信的感想是,镇南将军这次找的客卿文笔很是不错,文风极为肉麻,估计是他那死鬼老爹先帝时期的遗毒之一,也不知怎么的投到了他门下去。
而后,他便麻利地将裴子孟和一干没门路拿不到实缺的新科进士、青年才俊打包送去了南夷。
这么一来,柳国公那里也消停了。
毕竟,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裴子孟这就相当于是有去无回的下调,哪怕是官职升了一级,又有什么用?就是做知县,那上中下县的知县待遇都还分个等级呢,裴子孟做的这个知州,知的可以说是整个大盛国境内最穷、最糟糕的州了。
有些个贵妇听说了消息,便在心里嘀咕,莫不是摄政王厌了裴王妃,这才将裴家年轻一辈中最为杰出的裴子孟给发配去南夷?
且不论这些娇养着长大的贵妇如何鄙夷南夷这个乡下地方,但,也有个别有识之士看得分明。
南夷这地界被放养了这么些年,估计朝廷是真心要下狠手去管治了,这次的小小叛乱不过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