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整理完毕,走出时已是午后时光,苏如凝轻吐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没想到这场突如其来的事件竟能在一天之内得以圆满解决,一切比预想的要顺利许多。
“多谢几位。”
一道温和而略带磁性的声音突然传来,苏如凝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正微笑着望向他们。
晏云柏摆摆手,语气平和:“你不必道谢,这原本就是我们职责所在,应当查明的事情。既然现在真相大白,木材厂还是应当继续正常给工坊提供木材。”
闫松点点头,自己用手推着走了。
苏如凝都疑惑了,这个人来这里表情很淡定,走也很淡定,这也太淡定了,就这样走了?
“失礼了,我这个儿子自从摔了腿,性子就一直是这样。”闫老爷子在一旁陪着赔罪,一边又说,“他可能是腿伤尚未完全康复,心情也因此未能完全恢复,故而显得失礼,两位殿下大量,还望多多包涵。我在此先行致歉,望能化解误会。”
苏如凝问道:“我多嘴一句,他的腿是什么时候伤的?”
“去年春,正值木材厂进行勘察之际,不幸发生了意外。当我匆忙赶到现场时,情况已十分危急,最终未能保全伤者的腿部。”闫老爷子说着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苏如凝倒是更疑惑了,这个大儿子前脚伤了腿,后脚就把小儿子接回去了。
“就是这个闫岩,我们有听到一些传闻,就是听说他是私生子,请问一下是真的吗?”
闫老爷子瞬间颓废下来,喃喃自语:“一切缘由都因我而起。去年,他最初找上门来,总在家门口滋事,我初时并未放在心上。随后,我身体每况愈下,加上我儿遭遇不幸,我心急如焚,便差人将他接了回来。家里的生意总得有人照应,他毕竟也是我儿子,我本想慢慢教导他,让他成为他兄长的好帮手。未曾想,他竟会做出这等糊涂事。”
苏如凝点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知道会闹出这么多幺蛾。
众人也都不再多言,闫老爷子缓缓步上马车,准备启程返回。
“都下午了,我午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大家要不要先一起吃个下午饭,然后再继续处理事情呢?”
苏如凝看看这兄弟二人,又指了指衙门远处的小摊子。
“走吧,走吧,不要看它只是一个小摊,这条街我都吃遍了,这家最好吃,两位殿下快随我来。”苏如凝边说边走,也没等后面两人。
晏浔面露无奈之色,尽管他内心对此事颇为淡然,觉得无所谓,但终究还是要顾及到二哥的抉择。
“二哥,我也过去了,你要是不嫌弃,一起吧。”晏浔嘴角含笑,轻轻点头,未再多言,随即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晏云柏凝视着眼前的两人,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浅笑,心中暗自思量:他们毕竟还是孩子心性,就由着他们的性子去吧。念及此,他也悠然地步入了他们的行列,缓缓跟上。
太阳照耀在三人身上,影子在地上越拉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