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石宽没睡,石宽和她一样,都是有血有肉,还知道羞耻的人,他们都跨不过那道无形的鸿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上的血都凝固了,她感觉有点冷,这才无助地坐了起来。把那被扯断的小衣服拉了拉,又把外套扣上,脚步蹒跚地走回学校。
学校里,学生们都下课了,吃完晚饭,正挤在水槽边,洗着自己的碗筷。远处罗竖和高枫,近处柱子和赵寡妇,还是和她来的时候一样,矗立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也不吭声,穿过那条通道,走到后排办公室旁边,把那单车推了出来。她脚踩上踏板,蹬了好几下都没蹬上去,人还差点摔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在这时候如此的不顺利?这就是命运吗?
罗竖快步跑到古得金身边,推了推古得金。
古得金心领神会,解下腰间的围挡擦了擦手,扔给罗竖,然后小跑到文贤莺身边。
“三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文贤莺没说话,但也没拒绝,算是同意了。这种事本来应该是她的同事兼好姐妹高枫来做的,可高枫却冷冰冰地站在一旁。
她不知道石宽刚才回来时和大家说了什么,大家才会变成这样。她也不想知道了,世间的很多事,往往都是不能控制方向的,要把她带到哪里去,那就去哪里吧。
“估计你也驮不了我,还是陪我这老头走一段吧,我来推车。”
古得金说着,也不管文贤莺同不同意,过来就抢住了那车把。
人在脆弱时,最怕突如其来的关心。古得金的关心文贤莺懂得,她把头扭过一边去,眼泪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她真想像古得金一样变成老人,老人就不需要再去操心爱谁嫁谁了。
文贤莺不说话,古得金也就不再说,作为一名老者,他只要陪着回去,那已经足够了。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再说了,他也不懂得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想窥探年轻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