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路祭棚里的谢燕文看着这边的情景,忍不住冷冷一笑。
站在他身旁的谢允之低声笑道:“三兄,十公主对王麟可真是深情的很呢。”
谢燕文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叹道:“只可惜王麟心中装着的只有萧家那个死去的阿媛。”
谢允之也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娇弱的小公主送去赵地和亲,真是难为她了。陛下怎么舍得呢?”
谢燕文冷笑:“这是萧家提出来的决策,王家也赞同的,陛下又能怎么样呢?再说,不过是个公主而已,能换的晋庭十年的太平,就值了。”
谢允之听了这话又忍不住摇头:“天下之太平应以三军将士来维护,如何用一弱女子?”
“三军将士?”谢燕文嘲讽一笑,“放眼晋庭之中,能够指挥千军万马挥师北上的人还有么?”
谢允之想了想,不解的问道:“孙尚阳不是很厉害吗?打了不少胜仗,又是陛下的亲信。”
谢燕文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谢允之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跟前走,却听见谢燕文说道:“五郎,我们同乘。”
谢允之一愣,便笑着回来上了谢燕文的马车。
谢家的马车缓缓地往城内走,车内,谢燕文斟了一杯酒给自己,又把酒壶递给谢允之让他自斟。
“谢三兄。”谢允之忙接过酒壶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三兄,贺家老夫人这一亡故,你的婚事又要往后拖一年了。”
谢燕文却笑了:“拖就拖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三兄,你好像并不苦恼?”谢允之悄悄地看谢燕文的脸色,见他面带微笑,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一样。
“人生无常,谁也想不到老夫人会死。我们都是书香门第,守孝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懂?何来苦恼之言?”
谢允之忙点头说道:“三兄说的是。”
谢燕文又问:“允之,我听说你在南迁的路上曾听见贺氏阿绣抚琴?”
谢允之听了这话便一抬手把酒一口闷下去,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三兄不提这事儿还罢了,一提及此事,弟便觉得万分惋惜。”
“为何?”谢燕文温润的目光带着那么一丝热切,只是谢允之沉浸在对贺绣的回忆中没有发现。
“贺氏阿绣的琴技——不,她抚琴已经不单单是琴技了。是那种人与琴合二为一的感觉。那琴声之优雅空灵,怕是无人能及。”说着,谢允之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了酒,说道:“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叫——天妒红颜。”
“哼!天妒红颜……我看是人妒红颜罢了。”
“哎,如此妙人,实在不该夭折。若是她还活着,或许我们还有幸能听一听她的琴声。”
“五郎。”谢燕文冷静的看着谢允之,低声问道:“阿绣琴技过人的事情,是你说出去的?”
“啊?”谢允之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解的问道:“我说什么了?”
“九公主和十公主为何知道阿绣琴技过人,还专门在鸿运楼摆宴,要与阿绣切磋琴技?”
谢允之想了想,说道:“这可不好说,当时我们都听见那琴声了,算起来加上护卫家丁总有上百口子人呢,这种事儿瞒也瞒不住的。”
“可是能把话说到九公主耳朵里的人却不多。”
谢允之一怔,紧张的看着谢燕文低声问道:“三兄,你不会怀疑我吧?”
谢燕文瞥了谢允之一眼,说道:“你一向跟皇族走的近。”
“哎呀,这可真是冤枉了,我是跟几个王爷走的近,可那也不过是场面上的交往嘛,九公主看上的是王博,十公主看上的是王麟,这里面哪有我什么事儿呢,三兄你别寒碜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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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文轻声哼了一下,慢慢地靠在身后的榻上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王博带着王麟回了温泉山庄,二人进了正面小院的门之后,王博的脚步便顿住了。想了想,他又转身出去。王麟纳闷的问:“九兄,为何不进去了?”
“我们去温碧池。”王博说着,便往另一处小院走去。
“这莲清池不是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