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永远在充斥着一股暴躁与不安分。陶吴县是会京府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但胜在静谧安详,景色别致。每一季的四季轮转,都有它独特的韵味和景致,如同一幅幅细腻的画卷,缓缓在时光的长河中铺展。
春季万物复苏,夏季绿意盎然,秋季金黄丰收,冬季银装素裹。
最重要的是,这陶吴县,是唯一一个没被极乐花染污过的地方。可也正因为如此,陶吴县虽土地不少,但都被有钱有势的乡绅们低价收购,用以做自己的度假私宅。
何氏染坊坐落在陶吴县西侧,那里高墙围绕,处处百年老松垂须过墙,显得有些阴森,外人难窥染坊全貌。
再加上日夜总有些染坊的工人们,若隐若现的溜达巡视,吓阻一般百姓接近。然而明眼人一眼便知是武功高强的护院守卫,更加深这何氏染坊的神秘之感。
不过那些所谓的武功高强的护院,在真正的内家高手眼中,也就是抗揍一点的靶子而已。尤其是对李焕仙而言,他们,都是待宰的猪!
“哒哒哒……”
李焕仙一袭黑衣,头戴毡帽,腰胯天狼啸月刀,于暗夜中赶路。脚步不紧不慢,与自己的呼吸相结合,一吸一呼间,看似缓慢的身影便窜出去五六丈远。
陶吴县算是会京府的一大销金窟,有钱人都喜欢来这里消费。只见夜晚下的陶吴县城灯火澈夜通明,人潮熙来攘往川流不息,车水马龙鱼贯列队相连里遥,不论三教九流之士,只要有钱在身,赌场、妓寨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尤其是这里的妓寨,号称恩客流入上三千,往往有过之而无不及。馆宅楼阁林立,占地数亩,奢华不下楚国洛阳。
李焕仙就在黑夜中缓缓行动着,他的目标很明确,找到何家花田,一把火丢过去,给奉牛村讨个公道,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哗……”
李焕仙距离何氏染坊已不足三十丈,整个人腾空而起,有若暗夜之枭飞落于院墙一侧的大树之上。浓眉若剑向上飞扬,双眼如炬灼然,居高临下的开始注视着忙碌的染坊。
“怪了。”
李焕仙蛰伏在院落外,见到染坊内虽然练家子不少,但他们都在规规矩矩的给布料上色。虽然明知这是何家的欲盖弥彰之术,可这地方连一点土腥味都闻不到,完全不像是个能耕种的地方。
“嗖~”
李焕仙飘然伫立枝头,遥望五丈外的染坊内竟有有铠甲士官兵戒备森严,且院内烛火通明,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当下虽然心有疑惑,但也顾不得那么多,黑纱蒙面,双眼孔洞中爆起慑人精芒,轻挥双袖,人如大鹏展翅飞翔,抛弧线迎盘月一掠而逝。
脚踏冬季枯树多少有些声响,可李焕仙身法极快,院内的护卫虽然听到了异动,却已分不清楚是飞鸟还是月光。
皎月盘空,仰熙丹崖,俯澡绿水。
此染坊内里别有洞天,但见地表温热,雪花落地立即销雪成冰。而染坊的工人们好似早已见怪不怪,在院落工作的众人都穿着钢钉捆绑的棉靴,在滑不溜丢的冰面上如履平地。
“没理由这么热。”
李焕仙窜房越脊若行云流水般飘逸,躲在暗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后便翻身抄入厨房。因为染坊面积虽然不小,但就算把这里的土地都拿来种极乐花,也不可能与阮志五的花田分庭抗礼。在结合地表温热,李焕仙有理由相信,这地下定有一番别样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