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格格见那四个大汉恶帮凶凶,本以为与袁承天定有一番恶战,不料竟如此不堪一击,个个狼狈不堪,实堪可笑。她不由笑出声来,:“我以为什么厉害角色,看来不过酒囊饭袋之辈!”她语带轻蔑,很是瞧他们不起。
卫八爷见四个手下如此不堪,气上心来,一拍桌子,跃在半空,向袁承天而去,呼呼变掌为抓向袁承天面门拿去。袁承天殊不愿多惹事端,避重就轻,闪过身形,让这卫八爷扑了个空。卫八爷一招走空,旋既后腿踢出,使个“魁星踢斗”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击伤袁承天。他心中着实恨这个毛头小子,如果没有他横加出手,自己此时说不定已携得美人归,所以出手更加狠了,真是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只是他这愿望只怕难以实现,因为他的武功对付市井无赖尤可,对付袁承天这样的昆仑派弟子可是自讨苦吃。
袁承天见他一脚踢来,见机的快,一手抓住对方踢来的脚踝,道声好,用力回夺,狠狠将他向地上摔去,如果真的得手,这卫八爷脑袋开花,一命呜唔。袁承天一招出手,忽觉不对,再要出手相救已是不能,眼见要出人命,心中后悔不迭,为自己的莽撞后悔不迭,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清心格格见状也是惊呼出声,虽然她心底里对这市井无赖卫八爷痛恨之极,但说要他性命那倒不至于,因为格格表面冷傲,其实内心柔弱,实不愿见这卫八爷就此命丧当场。
忽然一道长索横空飞来,套位卫八爷的左手臂,往回一夺,便将卫八爷轻飘飘提过放在当地,这人长声道:“人谁无过,何必要人性命?”厅中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一位白发老者立在当场,不嗔不怒看着袁承天,不见他生嗔,反而眯着眼看着这英俊不凡的少年,对清心格格仿佛无视,仿佛只有袁承天是个人物,余人不足论。清心格格见这老人对自己无视,气得一顿足,仿佛气恼别人轻视自己。平昔她不是锦衣玉食,便是前呼后拥,何曾被别人冷落过。袁承天不觉来到格格面前,用手握了一下格格的手,示意她稍安毋燥,因为这个老人不知是敌是友,所以千万不可轻举枉动,因为这老人身法轻灵,出手迅捷,于电光石火之间救下卫八爷,连他袁承天也做不到,武功造诣似乎还在师父之上,所以他要格格不要动怒。
格格见袁承天对自已关心倍至,温柔以待,心中说不出的欢欣,如果不是有人,她真要依偎在袁承天怀中,听他说着款款深情的话语,看他瘦削俊逸的脸,这样该有多好!只是现下不能够,时间不对,场合不对,她只有收回那份热情,保持皇家格格的矜持。
卫八爷现在惊魂未定,心中扑扑通通乱跳,好一会才稳住心神,上下打量老人,并不相识,拱拳多谢救命之恩。老人呵呵应了几声,并不抬头看他。卫八爷也知自己不是袁承天的对手,留下无益便与手下灰溜溜走了。
白发老人道:“小子你是昆仑派赵掌门的门人弟子?”袁承天见他识破自己身手,道出师承,很是佩服这老人眼光,说道:“前辈,在下是赵掌门入室弟子袁承天,前辈你是?”白发老人哈哈大笑道:“老朽的名字不值一提,路过此地听到呼喝打斗,便顺便走来,侥幸救下人命!”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自己所做不值一提。袁承天见他不愿多说,也不相强,便携格格走出茶馆。老人看着袁承天喃喃自语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在大街上,格格道:“公子,你觉得这老人怪么?”袁承天道:“乱世之中尽的奇侠怪士!”格格道:“你说现在是乱世?不对我皇帝哥哥治下不是太平盛世,万国来朝,四夷称颂,你怎么说乱世?”袁承天道:“格格你生长紫禁大内,你不知道民间疾苦?盛世只是你们满清的盛世,不是我们汉人的盛世,与我们有关么?”清心格格脸色阴郁起来,说道:“不对,我皇帝每逢洪灾干旱,一有瘟疫便令天下官员开仓赈济灾民,惩治不法官员,对你们汉人百姓已经很好了,你们还要什么?”袁承天苦笑一声道:“我们汉人百姓要得是民族尊严,这土地是我们的,却被你们占有,我们本来主人现在成了流浪可怜人,天下焉有是理?”
格格笑道:“你说这话难道回到黑山恶水那,回到塞外,只怕不能。你怎么会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做个无求无欲,清淡无为的人不好么?你以为你们反清复明会成功?只怕不能,因为天下归心,人人思安,谁也不想战争,那样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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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看了一眼天空中残月,不无伤感道:“你体会不到亡国之痛,也许……”他心中隐痛便说不下去。格格用手掩住他的口,道:“我不要你说,我们不提这些事好么?”袁承天神情悲凄,因为他这一路但见黎民百姓面有菜色,不堪其累,天下苦秦久矣!只是未有一位大英雄领导,所以每次反清复明总是失败。他此次前来京都,便是为了营救复明社的帮主丘方绝、还有师兄傅传书、小师妹赵碧儿、上官致远、赵风铃一干人。他们都是忠肝义胆,为了汉人的天下,与清廷为敌,与嘉庆皇帝为仇,如果自己不出手相救,那么他们难免一死;虽然嘉庆皇帝网开一面不杀他们,那只是权宜之计,为了上官可情的情面,否则他未使不会下杀机,因为他们可是要推翻当今朝廷,换做谁也不会答应?他的大度只是一时,不是永久,他不是圣人,也有震怒的时候,对付反叛朝廷的逆贼他岂会隐忍?如果他一味仁慈也就做不了皇帝,因为宫廷争斗也是腥风血雨,丝毫不逊江湖争斗,如果他平平庸庸,一无是处也做不了皇帝的宝座,是他天纵英才,也是天命所归!也许冥冥中大清该有三百年基业,也是天数使然,非人力所为也。